她又不敢,都说“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所以,面对老板不讲道理的反诬陷,她很识时务。
她手脚并用地比划着拼命解释,又跟老板服软求情,说这珠子是自己家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家里头正赶着用钱,逼不得已才拿出来卖的,求老板发发善心,好歹给些银子让她能会家里交差。
整个人很是手足无措的模样。
老板心下得意,不过一个乡下毛丫头,还敢跟他斗。果然就是欠的。
老板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摆摆手就让人把荷花赶出去。然后,自己背过身往里面走。
就在这时,荷花趁人不警觉,一把抓住老板的手,要抢回珠子,可是老板死死不松手。
眼看店里的伙计要上前来帮忙抓她,荷花头一低,用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在老板的手上。
老板疼的直跳脚,五官都变了形,手自然而然地松了开。这个时候,店里的一个伙计也赶了上来帮忙了。
荷花赶紧往外面跑,身上挨了好几下,头发也被后面的人扯了好几绺下来。她不敢停,忍着疼直直往前跑。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算是找到了乡下人一个难得的好处,乡下不管是丫头还是小子,跑得都挺快的。
所以,占着速度的优势,还真就让她逃掉了。
但是,跑的时候不觉得,等停下来之后,荷花总算是察觉到了身体的疲累。
她起了高热,一张脸被烧的通红,又累又饿又困,整个人都不好了。
荷花蹲在地上,细细回顾自己这两日的际遇,除了算计锦欢的事成了,再那之后啥啥都不顺。
从家里偷来的钱被别人给偷了;店里吃零食没钱付账累死累活地干了一天杂货;晚上没地儿睡觉在路上被风吹了一夜,挨了一夜的冻;珠子没当成功,反被人讹了一回……
总觉得自己是被霉运笼罩了是怎么回事?
若是锦欢在的话就会发现荷花揣着怀里的流光珠又在亮闪闪地发光,三色交错,仿佛在欢欣鼓舞地庆祝……
*
镇上荷花也不敢再呆了,谁知道那当铺老板什么时候就会找到她;县里她又没本事去,没钱、身体还病着,这个时候她再往外跑,那是寿星公上吊活腻歪了。
荷花只得拖着沉重的身子回村里。
原本珠子是她最后一个希望,结果,也不成了。
再没什么比绝望之中面临希望,而后又亲眼看着唯一的希望一点点消散来得叫人痛苦难堪。
荷花一身狼狈地往村里回,心里还在思考着回家之后的对策。
当初她走的时候可没指望再回去,所以,一点儿余地没留,将人给得罪了个整,得罪了个干脆。
现在,逼不得已要回去了,爹娘还有锦欢家里只怕也不会放过她。
她后悔又心慌,心里惶恐、拼命地在心里想着如何找借口脱身才好……
*
荷花刚进村里,珠子就又滚烫起来。
于此同时,锦欢也醒了过来,她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显然是感受到了流光珠回来了。
魏三和米氏见闺女醒了,正高兴呢,婷婷来说荷花回来了。
正找她呢,既然回来了,魏三和米氏就赶紧找上门去了,本来还让锦欢先在家里躺躺的,结果锦欢执意要一起去,于是,除了正在午睡的魏旭,都去荷花家了。
都到了的时候,就看见荷花正跪在地上,身上衣裳脏污不堪,脸颊通红,抱着她娘的腿在认错。
“六两的银子啊,那可是老娘藏了好几年的银子!”
荷花娘嘴里不住地哭嚎着,伸出手一巴掌一巴掌地往她背上抽。
左右四邻听说跑了的荷花又回来了,也跟着过来瞧热闹。
原本大家都是觉得荷花这姑娘品行不成,想着好好说说她的。可是看见她这副凄惨模样,就生了同情之心,反倒一人一句地劝着荷花娘不要再打孩子了。
说银子已然丢了,再打她显然也无济于事了,劝着荷花娘消消火,别把孩子吓着。
荷花娘就看米氏,仿佛是在等她发话一样。
米氏懒得跟她掰扯:“你们娘儿俩真打也好,假打也好,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问荷花从我家欢欢脖子里扯走的珠子呢?”
荷花膝行到锦欢面前:“欢欢我错了,我那天就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欢欢你原谅我吧!”
对于这个害得自己摔倒、还抢了自己的珠子的人,锦欢都要气死她了,压根就不想听她说话,只问她:“我珠子呢?还我!”
魏三将锦欢护在身后,自己却是对荷花爹说:“我家欢欢脖子里的珠子可是花了我十两银子买回来的,怎么,你们家这是打算把珠子留下打算拿银子抵账?”
听说荷花拿了人家的珠子要十两银子,荷花爹当即就跳了脚,一巴掌抽在荷花脸上:“死丫头,珠子呢,快拿出来还给人家。”
荷花抽抽噎噎、半天回了一句:“珠子它—丢了—跟着我从家里拿的银子一起丢了。”
“你又骗人!”锦欢分明在附近感受到了珠子的气息。
“真的,我没骗你,珠子真丢了。”荷花看向锦欢急切地解释:“我把珠子跟银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