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疏没听清, 停下来问他:“什么?”
沈隽意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说就……卫生间的事快不了,你会不会骂我?”
“……”傅清疏还是觉得没太听懂,就算是洗澡太磨蹭了, 也不至于骂他吧, 还是自己总骂他, 给骂出阴影了?
“不会。”
沈隽意跟在他后面, 说:“其实我本来还要更慢一点的, 要不是你在外面说话, 我估计还要一会才能出来。”
“不嫌疼?”
沈隽意笑着摇头,傻子似的说:“不疼。”
傅清疏心底微微发软,掩饰住忍不住要勾起的嘴角,略略冷淡地说:“坐好上药。”
刚才在医院拿了些内服外用的药, 傅清疏找出外用药膏,又去卫生间洗了手, 回来的时候看见他乖乖坐在一边,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傅清疏说:“椅子太矮了, 坐床上来吧。”
他又站起身, 挪到床边坐着,侧着身让傅清疏给他上药,上次没伤手他能自己上前面, 这次手臂上伤痕也不少, 浑身上下都跟块被打烂的肉似的, 又黄又紫。
傅清疏挤了药膏在手背上, 用指尖挑起一点碰在他的伤口上。
“嘶……”
傅清疏指尖一顿,“疼吗?”
沈隽意皱着眉摇头,疼过去了忽然开始笑:“这个医生是正经医生吗?开的什么药啊这么疼,掺辣椒面儿了吧。”
傅清疏低头看了眼,看了下适用症,没什么问题,“会有轻微刺激性,你忍忍?”
“行吧,你让我忍我就忍忍。”沈隽意眼一闭,视死如归地说:“来吧。”
傅清疏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指尖蘸着药往伤口上涂抹,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去打量他的表情。
沈隽意是Alpha,身体本身就比一般人强健,又加上他总跟人打架,身上的肌理明朗而结实,指尖碰上时候像是块滚烫的铁。
他坐在床上,涂抹胳膊的时候还好说,胸前就不方便了,要么自己半蹲下要么让他站起来,傅清疏犹豫了一会。
“怎么了?”
傅清疏说:“站起来。”
沈隽意依言站起身,昏黄的灯光下,沈隽意只围着一个要掉不掉的浴巾,上半身坚硬清晰的肌理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傅清疏没来由的呼吸颤了颤,心里灼烧起一簇小火苗,没发觉自己的信息素正悄悄释放。
“傅教授?”沈隽意比他高,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像是在自己怀里,因为半垂着脸,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和沁着薄汗的鼻尖。
“你很热吗?”
傅清疏回过神,别了下头:“……不是。”
“要不然我自己来吧,手不是很疼的,忍忍就过去了。”沈隽意伸手要去拿药,被傅清疏避过去,他又说:“真的,一点都不疼的。”
傅清疏看他笑得没心没肺,洁白的牙齿和微弯的眼睛,傻兮兮地说自己没事,其实眉头一直皱着,他能坚持着洗完澡已经很不容易了。
车撞成那样,他又没系安全带,全凭着自己抓紧方向盘与冲击力对抗,硬生生拉伤韧带的疼痛哪有这么轻描淡写。
“手放好。”
“哦。”
傅清疏多挤了一点药膏在手背上,蘸取一些从胸口开始抹,尽管一直使用抑制剂,他还是个货真价实的Omega,皮肤细腻白皙,指腹也比一般人柔软。
因为不是开口伤,也没撕裂,大多是撞击伤,药膏要画圈按摩似的让皮肤吸收。
那双手从碰上自己皮肤的时候,沈隽意就觉得自己像是一堆堆埋了火药的干柴,他的手指就是带着火苗的引线,一下一下的揉着。
沈隽意呼吸发沉,总觉得那只柔软的手隔着皮肤,掐紧,又揉软了他的心。
傅清疏比他矮,抹锁骨下的时候要微微抬头,眼睛却微垂着,像是一个闭眼索吻的姿态,嘴唇不自觉地微抿,像是在无意识的排斥抵抗什么。
沈隽意喉结一动,别过了头,喘了口气。
他的手指还在向下,有一个很尴尬的位置。
傅清疏手指到达那里的忽然时候停了一下,眼神一暗,不太自然地避过去了,掠过了那处没碰。
沈隽意忽然闻见一股信息素的气味溢了出来,既像是傅清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