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下这般大的雪也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回来。” “算了不着急赶,还是路上平平安安的好。” 齐少扉嗯了声,脱了外衣,在炕脚暖了一会,这才凑到越越身边,亲了亲越越脸颊,“睡吧。” “嗯。” 齐少扉抱着越越,等了会,起身去将窗户关严实了。后来岑越才知道,那一日七个月大的孩子性命虽是救回来了,但烧的一只手蜷缩了,至于脑袋如何,现在孩子小还看不出来。 阿扉行医,在乡下时,看诊的多是简单病症,感冒伤风,头疼脑热,或是跌打损伤,多是大人,也有孩子,不过都年岁大,孩子皮实,几服药下去就好的七七八八。 起初是兴趣,无事可做,跟着邹长青学医,到了如今这一步,像是慢慢入了门,先前见过的、治过的,不说旧伤难愈,也好的七七八八。 可这回不一样。 齐少扉亲眼见那婴孩烧的浑身抽搐的,却无法力挽狂澜。 那小孩落个终身残疾。 阿扉心善,定是心里很难受的。岑越知道后,也难受,不知道说什么,便给阿扉做了许多点心,他回想着,那夜他临时起意,要梅香调了个酸甜口的汁,沾烧麦。 吃了糖,心里就好了吧。可这糖太少了。 齐少扉连着吃甜的点心,什么酥皮的、软糯的、包馅的,红豆红枣的,他看越越忙前忙后,便跟前跟后,后来听越越喃喃自语:“那料汁糖放少了呀……” 什么料汁? 齐少扉后来想明白,吃那点心,也是双倍的甜。 “其实不是料汁的糖,是越越你。”齐少扉吃着点心,想着那一夜,如今早已好了,不过还记得那天的自责和愧疚,“我医术浅薄。” 他见越越着急,立即转口说:“听你说饿了,吃宵夜,肯定是担心我白日忙的没工夫吃饭,我听着听着,屋里热气袅袅,我那颗心就安定下来了。” 他此时医术浅薄,面对疾病无能为力,但即使是邹叔父在世时,也有救不活的人,医者仁心,每一位病人,尽他所能就好。 “自怨自艾没什么用处的。”齐少扉那一晚就想明白过来,他要好好学习医术,那个孩子,他尚且还能说服自己,可若是—— 真的有一天,身边亲人遇到了,他不可如此的。 后来两人就没说这个话题了。 十五那一日,桃源乡来人了,骑得马没坐车,是大堂哥和二堂哥来的,送了东西吃了一顿饭就走了,岑越说下雪天如此劳累。 两位堂哥便说:“我爹说礼不能废的,你们拜年礼送了过去,怎么说也得走动回来。”、“ 是啊,走动走动才是来往。” 送完堂哥。齐少扉还嘀咕:“二堂哥说话是不是车轱辘来回转啊越越?” 岑越:“……也不是,有点废话文学了。” “什么是废话文学。” “废话文学就是说来说去都是废话。” “越越你好像再讲这个文学。” 岑越:“……” 两人回去时,远远的风雪中,隐约有车影,岑越停了脚步,拉阿扉的衣袖,“你看,远处是不是车队?” “好像……是。”齐少扉面色认真了。 夫夫两人互看了眼,岑越说:“是二苗他们回来了。” 曹罗江护院先一步跑去打探情况,看看是不是,齐少扉护着越越先进了里屋,岑越是心急,两人便在轿厅等了等,没一会听到外头曹罗喊:“郎君三少爷,是姜老板车队回来了。” 真是。 十辆的空车,迎着风雪走的艰难,还能传来大黑响亮的叫声,在雪地里跑的很快,精神奕奕,江护院见了都避一避,心里想,这狼怎么像狗? 诶不对,是大黑这狗像狼的紧。 齐少扉撑着伞,岑越穿着厚厚的斗篷,两人出了门,刚出来就看到模糊的雪景里一道健硕的黑影蹿了过来,很是威风凛凛,结果到了两人跟前,是一个急刹车,溅的都是雪花。 “大黑!” 大黑是一改刚才锋锐,像是许久不见一般,欢快的摇着尾巴,蹦蹦跳跳的扑齐少扉,还要蹭岑越,齐少扉一把抱着大黑,“你可不许去扑越越,越越现在不能和你玩。” 岑越摸摸大黑耳朵,“给你炖鸡吃。” 大黑耳朵竖起来了,眼睛亮晶晶的,摇着尾巴很是欢快。 “小越哥!!!我回来了。”姜二苗的声传来,同大黑一般,是跳下了马车就往过来跑,跑到一半及时刹车,“大黑,我跟你说了,不许扑小越哥,他肚子里有小娃娃的。” 大黑呜咽叫。岑越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