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母马。
般弱对那一天的事情记得非常清楚,她是气势汹汹登门,却看见小母马尾根抬起,撒娇般拱着越晱强壮的马屁股,活脱脱一个馋马身子的小渣女。
般弱:“……”
啊。
老娘瞎了。
最尴尬的是什么呢?
沈辟寒残忍否决了小母马的交/配权,她皮薄毛细,不是南诏小马哥爱的口味,将来生出的孩子肯定不是优良品种。
“她太矮了!”
沈辟寒淡淡地说,“蒙照会把她的后蹄压折的。”
他还扫了一眼般弱的脑袋。
意味不言而喻。
小绿茶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呀,二话不说把小母马红枣牵了回去,并在马场搞了一个轰轰烈烈的赛马招亲。红枣偏瞧不上这些温顺俊俏的小子,就要那一头英气勃勃、肌肉豪放的越晱,谁敢进到她的小闺房,她一脚一个,踢得很欢。
养马的看自己的小子们,个个哀叫连天的,就差没跪倒在般弱面前,求姑奶奶行行好,包办婚姻伤不起啊。
小母马发情期得不到安抚,脾气日渐暴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般弱手把手将小母马养大,也算是当心肝儿疼,她左右没了法子,只得抹了把脸,在沈辟寒面前装孙子,求他高抬贵手,松一松小马哥蒙照的初夜交/配权。
她一筐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倒,求得嘴巴起了火燎子,对方一概不理,逼得般弱发动大招——
呔!看我影分身之术!
沈辟寒洗脸,她跟着。
沈辟寒读书,她跟着。
沈辟寒沐浴,她跟着。
沈辟寒去更衣……
“这你还要跟着我?!”
少庄主脸黑如泥沼,周围杀气外放,如果可以,般弱这一瞬间已经被削成一千八百小片儿了。
红枣最终上到了她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蒙照小哥,那真是一个如饥似渴,久旱逢甘霖,天雷勾动地火。代价是她主人般弱熬得乌青的俩眼窝,以及满嘴的火燎子,生生给她疼了半个月。为了成全这对小情侣,她可付出太多了!
这会儿红枣撒蹄子朝着蒙照奔过去,般弱骑在上头,是心惊胆战的。
都是好几头小马的妈妈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除了般弱,大家能理解红枣的迫不及待,蒙照来自南诏,身价昂贵,异于常马,向来养在少庄主的院子里,除了交/配跟生育的春夏时节,红枣寻常也见不到夫君一面,此时自然是小别胜新婚,两匹马亲亲热热蹭在一起。
眼看着少庄主又要往下掉脸子,般弱讪讪一笑,“走着!先走着!”
众人骑马出了山庄。
般弱一心一意祈祷路途顺利,少受点罪,没曾想她那心高气傲的小闺女,看见其他林间野兽成双成对的,便也撅起尾根,含情脉脉勾引蒙照小哥。
般弱:我凑!这可不能瞎攀比啊闺女!
般弱给吓的,立即拉了小闺女的缰绳,想要强行分开这对儿,可他们如胶似漆的,又是恋爱自由谈的对象,哪里肯让家长插手。
她一个没拉住,小情侣就私奔了,独留般弱吃了一口飞尘。
气得她破口大骂没良心的。
蒙照很孤傲,独来独往的,看不上马场那些跟他体型、血统不一样的朋友,它也没有特别浓烈的发情期,当小母马追求他时,他最初是不屑一顾的。个头小小,又没英气,还软塌塌的,他怎么能喜欢这种小矮子?
后来被小母马的天真跟热情打动,蒙照默认了她的靠近。
此后红枣发情,都不用般弱求爷爷告奶奶的,蒙照自己出了院子,跟红枣睡在马场里,她生育的时候,只要主人没有外出,他也必定守在红枣身旁。
可比他主人爷们多了。
当然,这不妨碍般弱骂马哥。
红枣要了你就无底线地给啊,咱们就不能争气一点吗马哥!
“又发情了。”
身旁是一道凉飕飕的嗓音,吹得般弱汗毛直立。
少庄主毫不客气讥讽她,“出来办正事,还能惦记着这么不正经的,可见有其母必有其女。”
般弱:“……”
讲道理,她天天练功,又被紧迫盯梢,连个像样的小手都没拉过好吗!
红枣都生好几胎了,我一根毛没捞着你说气不气!
臭闺女惹事,般弱自觉在人面前矮了半头,她软着一张笑脸,“这个,情到深处,难以自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那啥,少庄主,你看他们恩爱,没个五六天也宽松不了,不如留下人来赶着,等完事儿再跟你们汇合如何?”
哼,老娘跳车,不陪你们玩儿了!
沈辟寒挥手,后面的小七自觉留了下来,照看蒙照跟红枣,让般弱异常失望。
沈辟寒则是抢了别人的马,让小五跟小六共骑一匹。
般弱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你?”
他喉头溢出冷嗤,“没了四条腿,不是还有两条腿么?走着啊。”
走你个嘚儿!
般弱瞅了瞅这一群人,全员皆男,是沈辟寒的心腹,所以当般弱发起共骑申请,大家整齐划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