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吧,我不想打炮,我出去了。”
队友翻了个白眼,不死心刺激他,“你那小初恋可比你玩得好,还交了一个小海豚男友呢,小麦色皮肤的,不是你这种惨白得跟吸血鬼似的!”
他特意圈住重点。
你看看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找了个跟你相反的肌肉大块头,快快乐乐享受爱情的甜蜜。
“是么?”
周璨的语气轻飘飘地坠地。
“那她有口福了。”
队友对他的态度更把握不准了,挠了挠头,“算了,我不劝你了,反正你看着办,这世界上小甜心多得是,没必要做得那么难看!”
做得那么难看?
没有吧。
他又没有缠着她,怎么就难看了?
周璨淡淡地想着。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恋情,也不是那么放不下的回忆,他遨游在另一片没有她的天空,怎么晚睡,怎么清醒,怎么吃饭,自由得很。他得感谢她,没有她的分手,他怎么能见识到那么多外国美女,活泼热情,胸大腰细,哪个不比她好?
他谈恋爱谈得太早,十七岁不成熟,没有经验,才会被她耍得团团转。
前女友算哪根葱,她交不交男朋友关他屁事!
阳光热烈,球队出场,球迷的呼喊声几乎掀翻整个体育馆。
“深红!深红!”
“斗牛!斗牛!”
也有前排的观众在问。
“那个开球的队长是谁?一句话说得我耳朵都要高潮了!”
“那个红衣四分卫也帅爆了吧!”
“啊啊啊吸血鬼冲锋太猛了我要晕了!!!深红必胜!!!”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深红完美发挥了主场优势,无懈可击,夺得最终胜利。
当晚庆功宴,周璨被大群女孩簇拥。
爱慕炙热,声浪喧嚣,只要他伸一伸手,就能将这个穿着超短裙、露着肚脐、皮肤雪白的漂亮女孩拢入自己的胸膛,她会像小猫咪一样,在他耳边整晚地笑,让他再也想不起任何一个人。她是谁他不知道,他好像也不需要她的名字。
周璨指尖敲击着玻璃杯,冰块缓慢融化。
分手的时候,那个幼稚又崩溃的男孩,对初恋放着狠话。
“你他妈今天走了,我就不爱你了,我要变坏,跟很多很多女孩好。”
我要这个爱你的男孩,死在昨日,死得彻彻底底。
我要他面目模糊,身体不再有任何禁区,它会被任何的来访者破坏,让你再也无法辨认那些你留下的痕迹。
学坏对男孩来说,总是那么轻易。
灌入喉咙的第一口烈酒还呛着,烫到指尖才知道掸开的烟灰,他带着一股蓄意报复的痛快,下了这场风月,从生涩到熟练,再后来,他的皮囊也被养得艳了,双眼荡着潋滟的桃花水,玩到起兴时,嘴唇压着烟,喉咙烫着酒,眉眼轻挑,单手解开女孩的腰后带子,惹来对方的暧昧娇喘。
周围则是轰然叫好。
坏男孩吻过那么多的唇,他早已懂得不动声色,收敛真实的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最满意哪一张嘴的甜蜜。
谁也不知道他依然惦记着初次他是怎样哭着与她颤抖。
深入血液的。
疼痛那样粗糙又真实。
周璨半张脸藏在阴影里,骨感里有一分冷艳,唇色红得粘稠。
当个没心没肺的坏男孩,是否能摆脱她的阴影?
是否能洒脱地不再想她?
他会比现在更快乐吗?
女孩的裙摆暧昧不清靠近他的手指,衬衫纽扣解了两颗。
她绑了马尾,用的是活泼可爱的方块图案。
不是她。
他竟出神地想着。
她系马尾从不会用方块。
周璨倏忽起身,玻璃杯被他手肘撞了出去,袖口溅了一片猩红。
女孩吓了一跳。
“Eric,你去哪里?!”队友眼尖注意到他的情况,女孩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他不由得叹了口气,Eric真是不懂享受,难得有那么好的资本,却像个小男孩一样守着他的贞操,不肯向任何人开放他的宝藏。
“头疼,回去睡觉。”
周璨丢下一句。
他搭乘了最早的一家航班回国,眼里交替着昼夜的云层,星海也失去了颜色。
他落地京桐机场,压着鸭舌帽,行色匆匆拦了车。
他饥肠辘辘,却不想进食,像游魂一样,飘进了她的大学。
知大同样热闹,学生们三三两两,结对成群。
今天是校庆。
他忽然升起一些莫名的期待。
歌声飘渺,远远传来。
“我们天各一方……”
他站在原地,呆呆看着不远处的情侣。
月光瀑洒在她的睫毛间,似有碎金闪烁,她盘着发髻,摇着流苏,穿了一条很合衬的丝绒油画裙,复古秀气的小方领,锁骨点缀了一排珍珠,也许是太冷,男友脱下了他那一件厚实的皮子,就要披在她身上,她表情嫌弃,正在据理力争。
依然是无可救药的坏脾气。
“这屎黄色……我审美要面子的,我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