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这碗给你了。”
快闭嘴吧你!
薄妄:“我从来不吃麻辣豆腐脑。”
麻辣的吗?
这么神奇?
般弱好奇地尝了口,“还好,不辣,是咸的,你快来吃!”
薄妄从善如流。
般弱后知后觉,“早餐是你买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是什么味儿的?!”
对方的塑料勺子舀起一块白皮,微微勾唇。
狡黠笑意一闪即逝。
“不这样怎么间接接吻呢?”
般弱翻白眼。
这人吃完豆腐脑之后,又在她的小公寓房间里转悠。
从阳台到卫生间,从楼梯到电闸水表,都被他检查了遍,最后停在了冰箱前。
般弱立马警觉,但快不过对方的手。
薄妄一手捂住般弱的脑袋,斜眼看去,里头全是碳酸饮料。
没有一点绿色健康食品。
他的语气冷飕飕的,“大冬天你就喝这个?是想姨妈疼到住院是吗?”
小绿茶弱声弱气,“这,这不是还没喝吗?”
“再狡辩试试。”
般弱闭嘴。
在衣食住行这方面,薄妄是行家,而这个后来上车的哥哥比亲哥管得还凶。
般弱只得跟着人去外头超市扫荡,冰箱重新换血。
至于那些饮料,都被薄妄发给旁边的房客了,可把对方感动的,一副引为知己的样子。
薄妄在人情世故驾轻就熟,能轻而易举获得别人的好感,气氛总是融洽和谐,般弱觉得这点要向他学习,否则她一个暴躁,就想送小组作业里不干活的家伙原地升天。
而这种人跟鹿嘉和做朋友其实也很神奇,趁着亲哥不在,般弱忍不住地挖坑,“你是喜欢照顾小废物吗?”
薄妄:“?”
这祖宗又在说什么屁话。
他站在冰箱前,把袋子里的水果分门别类地放好,摆出了很高级洁净的感觉。
薄妄回头,她还在亮晶晶瞅他。
“我不喜欢照顾人。”薄妄坦荡地说,“除非我爱她。”
般弱一言难尽,“所以这么多年你对我哥……”
“……”
薄妄就很想把这祖宗的脑袋掰开来看,想看清楚里面究竟装得是果酱还是奶油,“你忘记上次那个gay的教训了?少看点乱七八糟的漫画。”
他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无感,要不是事出有因,薄妄也不会穿女装上场。
纵然不想承认,但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为她一次又一次地破例。
般弱一听,恶心感骤然涌上来。
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后叫她怎么磕同人糖嘛!
般弱犹犹豫豫:“那我以后看百合。”
薄妄:“?”
他觉得两个人迟早都要疯一个。
但总是很神奇的,在他上一秒对她失望的时候,她下一秒总能力挽狂澜。
掌心里躺着钥匙。
薄妄目光微凝,呼吸都轻了不少。
“干什么?”
般弱就说,“我下午要去上课,你精神状态这么差,在我这里睡一下再走吧。”
薄妄一怔。
“你就不怕,嗯,我拿着钥匙,干出点什么坏事儿?”
他的桃花眼几乎能软出水了。
般弱在玄关换鞋,回他,“你要干早干了,行了,躺着吧,等我回来一起吃饭。”
高大身影在她身后,低低道,“好,哥哥听你的。”
突然这么乖,般弱还有点不习惯。
她下意识想摸一下对方的狗头。
日,太高了,摸不动。
般弱悻悻收回手,随后就带上了门。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薄妄久久杵在原地,有些无措捏了下自己的耳根。
她刚才小短手想摸他头的样子……好他妈的可爱。
……操。
耳朵好烫。
那大概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就像是做惯了坏孩子,突然有人夸奖他,还往他怀里塞了一颗水果糖。
喉舌回甘。
薄妄捂脸低笑。
两个小时后,般弱上完课回来,发觉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那家伙丧心病狂,还得寸进尺,把她菘蓝绿的软床弄成了一个狗窝,衣服乱扔,枕头乱放,他把头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截光滑明晰的脊骨,白桦树般挺拔,那肌肤白皙沉冷的,又像是披挂了一层凛冽的白色日光。
宛如一尊被亵渎之后的精致雪白的神明雕像。
般弱瞪了半天,愣是不敢上手。
“……喂。”
他睡得很沉。
般弱只得跪下去,把那枕头抽出来,免得他睡着就窒息了。
而她一扯,动静也闹醒了对方。
他跟着转头,黑发蓬松凌乱,也许是太困了,惺忪得睁不开眼,那神态是极为舒适安逸的,仿佛还残留着梦里温存的腥甜,混着白松香的体味有些温暖绵长。他还没见着人,其余感官先捕捉到她的存在,唇边本能荡出一抹笑,嗓音嘶哑,“欢迎回来。”
般弱觉得这场景可太他妈的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