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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开口怎么行?不开口她怎么进宫啊?!荣妙娟心急如焚,偏偏又没有门路,影响不了朝中决议。
她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前世赢家三皇子莫名其妙成了输家,被发配去镇守皇陵。她偷偷追着,去陪了人一段时间,睡的是硬板床,吃的是杂粮饭,一身麻衣穿在身上,刺疼不已,她才穿了几天就起了一片红疙瘩,完全受不了。
想到日后还要过上这种穷苦日子,荣妙娟恐惧地逃了。
她自认容貌不输于阿姊,才情更是在她之上,凭什么她能做皇后,自己做不得?
荣妙娟信心百倍,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定能青云直上,宠冠后宫。
但问题是,人家琴瑟和鸣,不给啊!
她傻了眼,只得出动她娘说服她姐,你怎么能自己吃肉让全家人喝西北风呢?
不好意思,般弱还真能,她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
荣夫人被堵在了皇城之外,连般弱的面也没见上一回。
荣妙娟一心只想做人上人,不甘心蹉跎了好几年,蹉跎到宫里的龙凤胎都能跑着放风筝了。
“高高,娘亲,爹爹,妹妹,昭昭的风筝高高!”
最前面的男童跑得双颊红扑扑的,他小脑袋剃得光溜溜的,只剩下头顶的一撮,扎成小辫子,一蹦一蹦跳着。
“哥哥,棒,棒。”
骑在男人脖子上的女童举起小胖手,高兴地鼓起掌来。
般弱参与了这场家庭亲子活动,给人挥了挥小帕子。
男童得到鼓舞,满足大笑。
放完风筝后,一家人在凉亭里用膳。
这膳食也是很有意思的,跟鸳鸯锅一样,一边是口味清淡的素菜,一边是牛羊齐全的荤菜。般弱无辣不欢,但她这具身体受不了,一吃辣就上火,还拉肚子,她吃了几次教训,只得忍着戒口。乌陵阿虏跟她的饮食恰恰相反,不吃辣不香。
俩人最开始的同桌而食特别痛苦。
般弱试图以毒攻毒,吃完后就躺床上生无可恋了。
乌陵阿虏试图迁就她的口味,没几天脸也吃青了。
帝后吃得如此痛苦,御厨们也害怕啊。
好在经过磨合,他们的生活习性渐渐一致了,般弱偶尔能吃几口辣,男人也颇为赏脸,将她夹的青菜吃得干干净净。
现在家庭成员又添了两张小嘴,一个嗜甜,一个爱酸,御膳房的花样就更多了。
今天有一道红烧金钱狮子头,六岁男童像模像样捋着袖子,用筷子夹着,稚嫩地说,“最大的,给娘亲,第二大的,给妹妹,嗯,第三大的,给爹爹!”
他自己把最小的一颗捡回碗里,啃得满嘴油光。
般弱摸了下他光秃秃的脑门,小家伙咧嘴一笑,露出了漏风的门牙。
男人柔和眉眼,又对着般弱说,“南犀那边起了一点祸乱,我准备带昭昭去长长见识。”
乌陵阿氏的男儿骁勇善战,离不开他们自小抓起的尚武教育,这位父亲显然也操之过急,恨不得要把他的孩子培养成世间最英勇的儿郎。
“会不会太小了?”般弱发表意见。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做什么。”乌陵阿虏失笑,“只是让他随我出门一趟,开个眼界,我早先答应了他,也不好食言而肥。”经过八年的耳濡目染,乌陵阿虏的官话说得越来越标准了,停顿适当,咬字清晰,富有音律美。
般弱最是抵挡不了这人含着她耳珠,低低说着缠绵悱恻的部落情话。
“你拿主意就好。”般弱也不插手,她对培养孩子没什么概念,纯粹是门外汉一个,“别让昭昭乱跑就行,他那两条腿,没一天是安分的。”
啃着狮子头的乌陵阿昭有点小气气。
“娘亲,昭昭听话,才不乱跑!”
般弱斜他一眼。
小家伙拍着胸脯,立下了绝不乱跑的军令状。
然而他随父亲到南犀的第二天,抓耳挠腮,按耐不住对新地方的好奇心,央求随从带他出门。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乌陵阿昭威逼利诱了一通,最终让随从委屈点头。
他欢呼着出门。
南犀正处于战事状态,国都的集市仍旧热闹,人声鼎沸,摩肩擦踵,昭昭就像是一尾小泥鳅,滑不溜秋地钻入人群缝隙中,两名随从气喘吁吁在后头跑,边叫着,“小,小公子,且慢,且慢啊。”
乌陵阿昭回过头,冲他们抓了个鬼脸,嘭的一声,砸到了行人。
“嗷——”
他捂住发疼的鼻梁,眼泪汪汪。
行人懒散睨了他一眼,猫眼凌厉,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栗色,语气漫不经心。
“小鬼,没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