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白月光(8)(2 / 2)

内宅,可谓是大开眼界,内宅妇人栽赃陷害一百零八式,他都记在小本子上了,锻炼出了一双火眼金睛。

少女大惊,“你说什么?”

怎么有人知道她跟三皇子的事?!

“你以为你干那点事,能瞒的过谁的耳目?”景鲤点亮了宅斗小天才的技能,相当不屑,“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怎么在三皇子面前卖弄风情,也得给我守好那一条线,万一弄出什么珠胎暗结的丑事,连累到我家爷的头上,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荣妙娟被他骂得面色涨红,然后仔细一想。

不对啊,她姐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粗鄙了?!

在家里面她一向温温柔柔的,说得好听点叫懂事,难听点那叫懦弱,没有一点主见。

面对陡然大变的“姐姐”,荣妙娟联想自身的经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想也不想开口,“你也重生了?!”

“……重生?”

景鲤眯起了眼。

周围的女使也是面面相觑。

糟了!

荣妙娟的心沉入谷底。

她一气之下,竟然摊了底牌!

“没什么,姐姐。”她勉强笑了笑,“是妹妹不好,惹姐姐生气了,莫要放在心上。”

她草草找了个借口就走了,剩下景鲤在原地若有所思。

没等他理出个头绪来,又有人叫住了他。

景鲤转过身,对上一张轮廓深邃的面孔。

……草。是一种植物。

“泥,对我有点木会。”

他踌躇了下,解释那天的话。

“我,没有把泥当成战梨品,也不会卖泥。”

乌陵阿虏原是瞧不上京城的海棠牡丹,她们名贵却娇弱,经不住塞北风沙的摧残,没开几日便枯萎了。

而在马球场上,她艳烈似火,他对这女子一眼倾慕,内心涌起强烈的预感,她定是最适合他的女人。草原的规矩没有中原那么多,也不在意女子嫁娶一事,如果说非要说有那么一条铁律,那就是强者为尊。

雄性争夺配偶的战争往往伴随着掠夺的血腥,他遵循这条惯例,却没想到会吓坏他的中原姑娘。

他不禁感到懊恼。

乌陵阿虏今日见了她冷淡神色,心中颤动三分,迫切想要让人感受到自己的赤诚心意。

他刚要开口,被景鲤一句拦截。

“来解释的是吧?”

世子爷往前伸了伸手,眼睛掠过暗光,“面具带了没?”

当着他的面挖墙脚,真当他的话是放屁不成?

乌陵阿虏愣了愣,回过神后,动作利落取出他煨在胸前的兽神器具。

他双手捧着献给他的中原姑娘。

景鲤冷笑,拎起面具,倏忽抬手。

“嘭——”

面具宛如一道流光,落到桥下的水流中。

众女大惊。

乌陵阿虏眸色暗沉,浑身透着冷肃之气。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不过是鹰犬走狗,逗人发笑的玩意儿,也配同我说话?你要是识相,便趁早从我面前滚蛋,否则我告到公主面前,保准你吃几顿板子。公主府可不会养吃里扒外的废物。”

景鲤撂完狠话就走。

不知过了多久,乌陵阿虏挪动双脚,从桥上一跃而下。

莲池溅起剧烈水花。

他捞回了那一张兽首面具,湿漓漓的,仿佛在哭。

乌陵阿虏扣紧面具边缘,摁在半赤的胸膛。

青年一头标志性卷发贴着脸庞,五官轮廓分明,水珠从额头滚落,滑向锋利的下颚。耳边嵌着一枚雪青色的狼牙,在黑发中若隐若现。

乌陵阿虏指尖泛白,压着胸口。

他错了。

他以为她是特殊的,想来是大错特错。

那群小子说得没错,中原姑娘生在繁华盛世中,被追捧惯了,轻贱起他人的心意来,更是得心应手。她跟天子、公主等权贵有何不同呢?

同样是仗着宠爱,肆意妄为,以中原血统沾沾自喜,仿佛他们塞外女儿就是低人一等的牲畜,不值得对话,不值得被爱。

四下寂静,青年眼睛泛着渗人的凶光。

他晦涩低语。

“兽神息怒。有朝一日,虏定让她哭着,向您忏悔。”

作者有话要说:  般弱:……太阳。是一颗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