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白月光(26)(2 / 4)

要安慰她,结果听到这样的话儿:“烧焦的咸鱼扒了最外层的黑皮,还能凑合着吃,而你不能吃。”

般弱:“……”

这家伙真是顶着纯洁的脸说最不纯洁的话。

君不见抱着她落到雪地上。

般弱一看到不远处的琴雪声,对方神情落寞,她赶紧把头埋到少年的胸上。

“快走,离开这地儿,我不想见你的主人!”

君不见噢了一声,动作有些踟蹰,但还是乖巧听了她的话。

剑灵少年心想,人间男女的爱恨情仇可真难懂,她要接受主人……还是需要点时间的吧?

一支剑郑重下了决定。

——在此之前,他就替主人守好她吧。

在般弱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没有返回太京门,而是去了般弱列为首选退休城市的鹦鹉洲,也是凡人之洲,虽然经过了魔眼的冲击,但大部分建筑保留完好,人气也不错。

他们买下了一座小院子,种了几棵桂花树,长期住了下来。

剑灵少年虽然不懂般弱嘴里的“美好老年生活”,但也觉得她太懒散了。他跟随主人上千余载,向来勤修不辍,从未有过一日的放松日子。

君不见忍不住问,“你除了看书、种花、养猪、遛弯儿,还能做点其他什么吗?”

“这样啊……”

般弱摸了下巴,“我好像还没有去过花街柳巷之地。”

君不见转身,二话不说拉了院子门栓,还轻松举起了一个大水缸,结结实实抵在门上。

他拍了拍手,叉着小腰猖狂瞧她,那小表情分明是“本大人看你怎么溜出去”。

般弱:“……”

用不用这样幼稚啊。

一人一剑生活了三年之后,君不见非但没能改正般弱的习性,反而被她带进了小阴沟,并且一去不复返。他练剑之余,还学会了挑水、劈柴、烧灶、酿酒、编筐、插香、拜神、放鞭炮、割猪草、洗猪身、伺候猪大爷。

君不见不止一次感到茫然,为什么他堂堂上古法剑沦落到小猪棺的待遇。

他发完了呆,般弱把碗往他怀里一扔,溜之大吉。

“……”

他做饭也就算了,为什么洗碗还是他。

可恶的女人,净会奴役他!

君不见忿忿不平去洗了碗,那小祖宗又绕了过来,趴在他背上。

“我要吃桃子,你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野桃儿买!”

君不见充耳不闻。

般弱声泪俱下,“没有桃子吃,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买。”

“阿见最好了。”

她乐得美滋滋的。

君不见感觉窒息。

总觉得这称呼在骂他。

君不见用井水过了一遍福字碗,清洗干净后放进柜子里。他从屋子里翻出钱袋,又在院子里捡了个空竹篓,径直出了门。

昨晚刚下了一场雨,青石板路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雨水与泥土混合的腥气。

街坊邻居很是热情,纷纷打招呼。

“哎哟,小郎君又出门啊。”

君不见一板一眼回答,“给她买桃子,大娘你知道今天哪里有好吃的野桃子买吗。”

“有是有,就是比较远,在东街呢。”

“好的,谢谢您。”

他抬脚走去。

街坊们窃窃私语。

“这小郎君当真俊俏啊,又勤快又体贴。”

“是啊,不过他小娘子美若天仙,可不得紧疼着。”

君不见是法剑之身,对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听得清晰无比。

这不是人们第一次在议论他们了。

他从一开始的慌乱解释,到现在的坦然自若。

剑灵尚且不知,某些事已经潜移默化影响着他。

他边走边想。

小娘子。

听着温温柔柔的,怪让他不习惯的,那女人应该是笑里藏刀的小母老虎吧。

而且她们说的“疼”,他一直不解其意。

他所做的一切是在“疼”她吗?这便是“疼”吗?

很奇怪。

搞不懂。

君不见抛开杂念,走到东街,果然见到一个卖桃的老大爷,他蹲下来,往筐里仔仔细细挑了好几颗,她惯爱吃皮薄肉多、品相完美的。选完了桃子,他原地又想了会儿,她的衣裳好像穿得旧了,头绳朱钗也得买了。

绕完了东街,他的竹篓满了,钱袋也瘪了。

君不见往回走。

他脚步一顿。

不远处的屋檐下站了个年轻男人,黑色道袍,面容苍白,眼底有青灰,眉心似乎坠着沉沉的压力,仿佛油尽灯枯了般。

他沉默着,低着头走近。

琴雪声咳嗽了下,从袖袍取出一个青鹤小瓷瓶,腕骨瘦硬得厉害,“这是延年丹,你化在茶水里,让她喝下去。”

君不见抿着唇,“她不喝茶。”

年轻男人怔了一瞬,抽魂般失落,喃喃道,“是吗,我都不知道。”

他才三年没见她,却感觉世事骤变。

她不喝茶了。

她不逛庙会了。

曾经爱吃的桃花糕也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