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次,就没有下次了。”
半晌,掌门师兄又摸了摸脸颊,微微失落。
怎么是冰的。
这该是热的,烫的,燥的,羞的。
戏文里说,同心上人肌肤相亲,那是天底下最欢愉之事,必用脸红来回应。可他却连这心尖儿上这一点微末滚烫的热,都无法传达给她。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修的是太上忘情。
身躯永远是冷的。
他给不了她一个普通男子最赤诚最热烈的情绪和反应。
“师哥,你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就失落忧郁起来?
“无事。”他掩饰自己,忽又想到,若是道侣之间,最计较这些藏着掖着不说出的话,于是犹豫几分后,坦然相告,“小师妹,师哥可能没办法当个正常的男人。”
般弱:“!!!”
那天晚上她观测到的不像这回事啊。
“但你放心,师哥,能有的,定都给你。”
他郑重地许诺。
好的吧,您是大佬,您说了算。
“可你不能,不经我的允许,就亲我的嘴儿。”般弱陡然想起自己要兴师问罪,很凶地指责他,“我讨厌硬来的。”
“……嗯。”
他局促点头,手指不自觉抚上了腰封,咔哒咔哒抠着珠子。
“下次还敢吗?”
“师哥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要做到。”
“……那,师哥试试。”
三宗六派的掌门在今日是大开眼界。
谁能想到纵横千古的琴剑尊,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被一个小化神训得狗血淋头呢?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出了小天外天还没几天,大家都在缓神养伤的时候,琴剑尊不声不响给他们递来了一张喜帖。
他们震惊得眼珠子都要脱眶了。
事情是怎么样呢?
在掌门师兄的保驾护航之下,般弱在小天外天收获不少,心情不错之下,邀请小师哥来桃林看她的小猪仔。你能想象一个老祖宗级别的人物,用他握剑的手,给她的小猪喂灵草吗?
关键是这人喂着喂着,突然嚼了一口草。
般弱被这画面冲击得三观俱碎。
掌门师兄倒是镇定如常,不紧不慢地说,“这灵草已经不新鲜,换一捆更好的,免得它们生病。罢了,我来吧,我太上山正好长着一些,不过有刺儿,我割了过来给你。”
呜呜呜。
妈的小仙男太温柔了。
这能为她割猪草的男人,打着灯笼去哪里找啊。
般弱一下子扑倒了他。
对方还有些茫然,扶住她的腰,“怎么眼睛湿了?不舒服?”
般弱表情真诚,“是被感动到的。我想把小师哥娶回家,帮我打理这方圆十里的猪林。”
他愣了愣。
线条明显的喉结微微滑动。
却是偏过了头。
“你再想想,别后悔,别冲动。师哥,师哥命长,等得起。”
“那……我再想想?嗯,再想个三四千年的……”
她再说下去,掌门师兄又要委屈地抠珠子了,于是不再惹他,只说自己的条件,“我可能哪一天就会意外去世,你怕不怕?”
“不会的。”他蹙着眉,“别这样诅咒你自己。”
“那万一是真的?”
黑衣道士眸心漆黑,凝着她的脸。
“若是真有此劫,那便——”他轻道,“像话本那样,死在师哥的床头。”
般弱瞪圆了眼。
许是喉咙发痒,他低低咳嗽了声。
“骗你的,怎么舍得。”
“若是日后成亲,你要如何,师哥,定依你。”
他双臂环抱住她,身上穿得是象征这隔断凡尘的道袍,此时却生出了旖旎缱绻的情丝。
“般弱,同师哥成家吧。”
穿上我的喜服,新婚之夜,再为我解下那一段少女的彩缨。
一场盛大的婚事,因为一捆猪草,安排得明明白白。
——‘万古长明’太京掌门近日成婚。
这消息传遍了三十六洲,惊世骇俗,骤生波澜。
在太京门闭关多年的三长老跟四长老出关了。
在外行走的二长老跟五长老一同返回师门。
六长老、七长老、八长老陷在秘境当中,尚且无法抽身,便释放出了各自的法器,将份子钱心意给带了回去,同时表达了自己的震惊——你们纯洁的师兄妹情谊怎么就不声不响地变质了呢?!
太上长老们的情绪很复杂。
他们是压根没想到两人会成,一个锋芒毕露,一个静如流水,境界相差得还十分悬殊。
“你怎么就,”三长老的眼神像是在看‘人间小畜生’,“对你妹妹下手了。”
那可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
黑衣掌门垂头挨骂。
二长老打了圆场,“好了好了,快别吓人了,多好的喜事啊,都是咱们的人,知根知底的,比那些浑水摸鱼的不知多好。”中年儒士对着般弱说,“澹台师妹,这小子若是欺负你了,尽管跟师兄们说。”
掌门是名义上的首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