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们只能忍气吞声,眼睛擦亮擦亮再擦亮,生怕自己花了大价钱结果买的是假货。
般弱还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除了一些卧虎藏龙的高手们,不少是平沙本地富豪百姓,虽然这些什么心法都用不着,但不妨碍他们囤货再转手卖给别人的念头。
每个时代都不乏万恶的资本家。
般弱正感叹着,发现她家的掌门师兄又被一群姑娘们包围了。
“哎哟,年纪轻轻的,怎么能穿这么土的道袍呢。”
“虽是松松垮垮的,但这腰,应该还是有劲儿的,这臀,啧啧啧。”
“小神仙儿,这是姐姐的号码牌,等下记得敲我哟。”
般弱摸了摸下巴。
对了,这个拍卖会还有一个非常不错的特色,叫相亲大会。平沙城的土豪爸爸们坚信,能出入拍卖会的绝非等闲之辈,特意订了包厢,不是为了竞拍,而让姑娘们有出门的理由,多多见识一下外界的青年才俊,最好还能生米煮成熟饭,给自家留个优秀的火种。
还真别说,平沙多富豪,后台又大,总有那么几对儿是看上眼的,娶个凡□□子或者丈夫。
她识海里的家伙又磨皮擦痒了。
桑欲:‘要是我那化身桑桑出现,哪有这群姑娘们搔首弄姿的事儿啊。’
般弱:‘你装女人还装上瘾了?’
桑欲:‘这你就没见识了吧。我佛桑祭坛的至高心法叫十丈红尘软烟罗,可以剥去他人的三千情丝化作己用,爱我的人越多,功力就越强。’而男人的情丝纷杂,有着各种的利益和欲望,最适合他这类邪恶的佛修了。
桑欲:‘算了跟你说也不懂,不懂风情的老女人。’
般弱:‘亲亲吾徒,你这是跟师尊撕破脸面了?这种低级的激将法,人家可不会上当。’
桑欲;‘那打个赌怎么样?走出这扇门之前,咱们各自切换身体,看谁勾引的男人多,就以拿到对方的联络信物为准。我要是输了,我就把我门派至宝,逃禅太平铃,盗出来给您。’
般弱:‘那我要是输了呢?用人偿还么?’
桑欲:‘师尊太高估您的魅力了,弟子只需要您的完篇的惊寒剑诀,当然,如果能指导修行一下那就更好了。’
当掌门师兄蹙着眉从姑娘们的围攻中脱离出来,便见他的小师妹跟一个年轻修士“相谈甚欢”。
“哦?原来姑娘还会看手相啊。”年轻修士言语轻浮,目光在她脸庞打转,“不知其他地方……是否也会看呢?”
般弱;‘好恶心啊你能不能挑一个好点儿的。啊,我的手脏了!’
桑欲;‘你管我呢!这种人最容易搞定知不知道?你以为我傻子啊,万一挑个跟你掌门师兄一样的,一万年都撩不动,我就输定了。’
俩人刚交流完,师兄就过来把‘澹台般弱’拎走了。
“不要玩了,大会要开始了。”
般弱:‘活该!’
然而老天爷没有听到掌门师兄的心声,他们去到的那一间房也是别有天地的。用般弱的话解释,就像是一个跨服聊天的网络室,一面墙上挂满了格子,而且有各个房间的号码牌,只要轻轻一敲,对方同意,俩人就能连麦。
般弱非常怀疑主办方是被金主爸爸收买了,特意安排的相亲环节。
桑欲的一炷香时间到了,轮到般弱出场了。
她首先敲了离她最近的号码牌。
“何事?”
对方声音温柔,宛如春风细雨。
“阁下可是金陵琴派的流波尊者?”
“正是家师。道友莫非与家师有旧?”
般弱;不,靓仔,我是翻看客人名录知道的,毕竟一个流波,一个凌波,看着就很像亲戚。
“那一曲隔阴春莺,我至今念念不忘。”
对方与有荣焉,“家师也说,那是他生平奏出最好的一首曲子。”
般弱靠着自己累积多年的社交技巧,跟人聊得火热,没一会儿她又敲了另一个牌子,据她观察,也是琴师。
这同道中人嘛,般弱也玩点乐器,当然聊起来更加嗨了。等拍卖会的管事进来,完全吓了一跳,般弱这间房可以说是“小型音乐会舞台”了,琵琶、箜篌、笛、箫、瑟、笙等联袂演出。
神仙演奏,宛如天籁。
红酥手,龙香拨,她笑语盈盈,香腮映雪。
掌门师兄睫毛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霜。
他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小师妹。
身为道修,她画符的本领不行,总是废了不少的符纸跟朱砂,他记得自己那时候年少气盛,这小姑娘脑瓜瓢儿给笨的,怎么教也教不会,他气得急了,还骂哭她了好几回。可这一双他看来笨拙的手,此刻却在撩动无数人的心弦。
他甚至不知道她在乐理上那么有天分。
小师妹从未为他演奏一曲。
她畏他、怯他、敬他、避他,总是无法坦然亲近他。
可少年的他,不也曾,摘下薄嫩的柳叶儿,在最盛的春景中,在系满红丝的姻缘树下,经不住她的央求,用唇谱曲。
她稚气地问小师哥这曲子叫什么呀。
对着她天真无邪的眼,他怎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