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以委蛇,还要他怎样呢?还要他像佛祖一样,割肉喂鹰,不计前嫌,以大海般的胸怀接纳她们,爱护她们吗?
别瞎扯淡了。
都是出来混的,利益交换扯什么公平,要公平进什么宫?老老实实嫁人生子不好?锦衣卫基本都探查过了,没几个是强迫的,都是自愿进宫要来搏出一个锦绣前程,野心大得很呢。
只是她们没想到,君王富有四海,就是没有良心这玩意儿。
因此这一次的突袭,燕弱衣基本没有把后妃们考虑在内。
能躲得过一劫,那是命大。
不能躲的,就像她们那日旁观青哥那样,被拖死,活生生咽了气。
燕弱衣冷笑着翻开军事布防图,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小皇叔永远留在京城。其他兄弟都被他拔了牙,再也蹦跶不起了,唯有这小皇叔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手里又有着先帝的免死金牌。这回他自己作死,撞到他手上,断然没有不除掉的道理。
他的视线又移到一边,椅子上挂着一件黑貂披风。
燕弱衣的眉眼柔和下来。
也不知道那家伙在那边怎么样了?还吃得那么多吗?帽帽有没有哄她开心?她有没有……一点点想着他呢?
“报!”
探子气喘吁吁地跑到营帐内。
燕弱衣收敛神色,冷冰冰地问,“何事?”
探子咽了口唾沫,“陛下,是西厂那边的情报,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怎么了?”
天子主帅的眉峰陡然锋利起来,气势迫人。
“皇后娘娘回了宫……”
探子把头埋得更深。
“是跟着反贼一起回来的……皇后娘娘在金銮殿上,和反贼,共坐龙椅……”
“有锦衣卫混在公公里,看到,皇后娘娘好像是自愿的……”
“嘭!”
椅子四分五裂。
黑貂披风也被男人踩在了脚下。
天子眼睛发红,语气冰冷。
“让神机营停止突袭。”
“传令西厂,仔细彻查,皇后所为。”
八响过后,空中弥漫着滚滚浓烟,又突兀安静了下来。
“神机营……撤退了?”
众臣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这不像是陛下的作风啊。
陛下讲究一击必中,永绝后患,常常打得人措手不及。像今日这般畏手畏脚,虎头蛇尾的,倒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让臣子们很是匪夷所思,思考起更深层次的战略。
燕恨水扶着般弱的腰。
这个祖安小暴躁竟然罕见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这种高等级的表情。
“我那愚蠢小侄儿,对你倒是一往情深。”
般弱感觉腰间的力度越来越紧,当即使出妖后技能,娇滴滴抚着他的胸膛,指尖画着小圈圈,“可妾身被您的风姿所倾倒,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小皇叔一下子被她恶心的语气打回原形,抖了抖鸡皮疙瘩,瞪她,“好好说话!别发骚!”
般弱从善如流。
见她乖了,漂亮小皇叔心满意足了,决定给她点牌面,跟他的女人,不作天作地怎么行?“你看看,这里有谁得罪过你的,我砍了她的脑袋给你消消气。”
般弱顿时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好多人的脚开始抖。
比起陛下的喜怒无常,他们更害怕这个一言不合就杀人的小皇叔啊,对方被称作血观音的称号不是空穴来风的,那些戎狄人看见他就闻风丧胆,没有再战之意。更别说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连跑也跑不了多远。
般弱还没说话,她的前任婆婆就哭了。
在太后的心目中,这个儿媳妇心胸狭窄,第一个干掉的绝对是她这个恶婆婆。
般弱若是知道太后的内心想法,一定会竖起大拇指。
在认知这方面,您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太后的哭声震天,远远传了出去,好几个老太监劝着止不住。
金銮殿只剩下一声声杀猪般的嚎叫。
燕恨水挖了挖耳朵,“来人,把这老婆子的嘴——”给封上!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昂首挺胸站出来了。
“大晋以法治国,以情治国,更以孝悌忠义礼义廉耻治国,燕王谋国,叛君,夺妻,恐吓皇嫂,该如何面对天下之人?你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就不会心中有愧吗?”
燕恨水半点都不买账,用傻子般的眼神丢了过去。
“你有病吧,你就是个小宫女,知道个啥玩意儿?要不是先帝那狗东西骗我吃了毒药,我能长得这么辛苦?他功课不好,人缘不好,还老抠门,干啥啥不行,贪花好色第一名,大晋的气数没被他耗尽真是走了狗屎运!”
跟般弱混了半个月,燕恨水与时俱进,单一的口头禅丰富了很多。
“大娘,好吧,皇嫂,你跟那狗东西厮混多年,应该知道他做了不少的亏心事吧?知道自己比不过弟弟,就下毒,还蒙骗他老爹,篡改了诏书,自己上位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那狗东西一样,表面笑嘻嘻,背后插俩刀,我被你霍霍得还不够?行了行了,别装出那副可怜样,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