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好了些,我都看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能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越是这样越不能掉以轻心。”男子冷声道:
“你如果实在担心,不如从你自己身边入手,或许能寻得一二踪迹也未可知。”
“走正路比走邪路难,已经是人尽皆知的道理了。纵观古今,正道修士那边熬不住所以转投我们的前例比比皆是,改邪归正从来都是正道们编来安慰自己的谎话,只要跟我们沾了边,就永远没有再回到原来那条路上的可能。”
“此人与我相识多年,还为我们传了近十年的情报,否则我等也不可能壮大到今天的地步。你就算怀疑,也要把这件事给憋烂在肚子里,半个字也不许说出来!”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罗飞被许君命强行拉去整理纸质资料室,许君命不愧是特别督查组的组长,雷厉风行地把物尽其用四个字发挥到了极点,说话算话地就赶鸭子上架地让罗飞去加班了。
不过以罗飞现在的权限,无法接触得到更高级一些的资料,也就只能去处理那些安全级别低的。但是安全级别越低,保存方法和普通资料也就越接近,要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认真打扫,书架上便会落满灰尘。
好不容易才清理完了半个房间,罗飞灰头土脸地趴在桌子上,觉得自己现在已经累得像条死狗了,必须找个人唠嗑才能振奋精神,便没话找话地问道:
“我听说你是所有督查组的组长里最年轻的一个?真羡慕啊,你们的选拔方式是怎样的?说来听听呗,我也想升职加薪给我妹妹买东西。”
许君命的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避重就轻地答道:“快十年了。”
罗飞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一遍:“果然人不可貌相,许君命,你今年多大,肯定不到三十吧?也就是说,你还未成年就在这里干活了,你家里人竟然也能对你放心?”
许君命轻轻巧巧地避开了这个话题:“我家里人对我放不放心,我最清楚了。倒是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妹妹吧,要是她的父母再来闹事的话,把你也一起牵连进去,可就不好办了。”
说来也巧得很,罗飞和罗绮虽然生母不同,可是两人的相貌全都和他们共有的父亲像的很。虽说不能像龙凤胎那样十成十地相似,但是也能够让旁人在见到的第一面就把他们自动归类成一家人的程度。
如果罗绮的亲生父母再来试图强行认养她,结果一个不赶巧又看到了罗飞的话……
“我去求过叶家主了。”罗飞一耸肩:
“她说我妹妹的情况比较复杂,以我的能力无法完全处理,于是我就把这件事全盘交给她了。”
许君命问道:“那叶家主有没有跟你说过,这是什么人的手笔?”
罗飞警惕地盯着许君命:“你为什么对我妹妹的事情这么上心?我警告你,别打她注意,你半个字都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出来,反正叶家主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不劳你惦记!”
许君命笑了笑:“别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罗飞狐疑地看了看他,随即转过身去,清理起了这些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的资料,边清理边嘟囔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许君命又气又笑:“你现在还在我手下干活呢,说我坏话的时候能不能避着我一点?!我要扣你工资了!”
就在他们交谈的当口,一张带着特别督查组独有纹样的纸从桌边悄然滑落,黯淡的、带着些许黑色雾气的火光凭空一闪,就像是怪兽在空中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嘴似的,瞬息间便把这张纸给吞了下去。
数息之后,这张纸便出现在了某处住宅的客厅桌上。
这个客厅空旷得很,窗户上、家具上还带着似乎永远也擦不干净的黑色痕迹,看起来脏得很,还隐隐带着股不祥的意味。
一只修长的手从茶几侧面伸了过来,过分苍白、甚至隐隐有些发青的肤色和那些黑色的痕迹一对比,更是丁点儿的活人气息都没有了。这人接住了这张从空中缓缓飘荡而下的白纸,凝神侧耳听了片刻,便笑了笑,对某只蜷缩在他脚底下的血红色不明生物道:
“去告诉张柏瑞,‘山海主人’已经要去找他算账了。”
“提前跟他说一声,是要逃跑还是要率先自裁,都要快些决断的好,否则要是等她本人出手,他只会死得比李曼琼更惨。”
这只血红色的肉团嗷呜地叫了一声,就往门外摇头摆尾地冲了出去,隐约间还真有点憨态可掬的小狗的模样。
这些日子以来,严清心和于媛的拍摄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做过这方面工作的人都懂,越是临近杀青,有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就越多,于是人人都绷紧了神经,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准备随时迎接突发状况。
没想到节目方面的突发状况迟迟不来,倒是严清心在人际方面突然有了个大喜讯,说“星云”娱乐公司的老总想要见她,应该是想要跟她商谈合作事宜的,这种突发状况肯定越多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