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没处理过这种状况,惊慌与无措占据大脑,后背也惊起细细密密一层冷汗,皮肤黏住衣衫。
她连忙跑到另一侧的办公桌上抓起手机,颤抖着拨通报警电话。
机械音冰冷而漫长,终于接通的那个瞬间,她喉咙生涩地吞咽了下,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好。”
“这里是金城律师事务所,有人正在闹——”
事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猛烈的痛意从脊背处出来,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一把将她的手机砸在地上,然后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向后扯。
“还想报警是吧?”
女人显然已经恼羞成怒,嘴里说着各种辱骂的话,想起还在监狱里的弟弟,恨意达到顶峰,她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匕首,五指收拢攥紧刀柄,抬手朝祁安身上刺去——
头顶的灯光在刀刃上反射出寒凉,刺痛双眼,祁安右手被她钳制住,根本无法逃脱。
脊背僵直绷紧,生理性恐惧偶天盖地般袭来,她下意识闭上双眼。
可就在下一秒,手腕被另一道温热覆盖住,肩胛撞进一片坚硬的胸膛,周身里传来让人心安的薄荷雪松。
陈泽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及时将她从女人的桎梏中解救出来,可自己却没有机会躲避,刀刃擦过锁骨处的皮肤,殷红的鲜血很快将衣领渗透。
女人却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挥舞着刀刃还想继续,陈泽野第一次打破底线,拳头朝她身上挥了过去。
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唇线绷直
,眸光中多了几l分阴戾,眼疾手快地抓住女人手臂,用力朝反方向压扣。
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
祁安重新拨打了报警电话,鸣笛声划破夜的宁静,女人很快被警察带走调查,陈泽野也被送往医院。
蓝红交织的警示灯穿梭在大街小巷,祁安坐在陈泽野身边,被吓到发白的脸色还没平复,眼睛一眨不眨的,注意力全在他的伤口上。
浓重的血腥填满鼻腔,她拿出医用药棉按住伤口,试图帮他止血,可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血液染透棉花,顺着她的手指滑落,埋藏进掌心里的纹路。
祁安一颗心被狠狠揪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陈泽野反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帮她将血迹擦掉,夜色将他的眉眼浸染得温柔,语气更温柔,放低声音哄她:“别哭啊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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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眼圈红得厉害,感受到他手里冰冷的温度,语气里哭腔更重:“我没有受伤。”
“受伤的是你。”
“没事的。”陈泽野想去抱一抱她,又怕血迹会弄脏她的衣服,掌心轻抚着她的脸,指腹擦掉她的泪痕,“没事的宝宝。”
“我一点都不疼。”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的声音很虚弱,尾音都在不明显地颤抖。
祁安怕他体力消耗太多:“先不要说话了。”
女人力气很大,伤口很深,需要做缝针处理。
陈泽野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身上麻药还没过劲,人也昏睡着,嘴唇的颜色很难看。
再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八点。
祁安不愿让陈泽野再担心自己,努力把所有情绪憋住,可睫毛上还是湿漉漉一片水痕。
“想哭就哭吧宝贝。”
陈泽野用没打针的那只手碰了碰她:“别憋坏了。”
祁安哽咽着道歉:“对不起。”
陈泽野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因为我总是连累你,害你受伤。”
五年前就是这样。
“宝贝。”陈泽野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声音听起来更坚定了点,“别这样说。”
“我其实很高兴。”
祁安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白色床单上留下水痕,鼻音很重:“你说什么傻话啊。”
哪有人受伤了还高兴的。
“我没有骗你。”陈泽野捏了捏她的指尖,“因为我终于能保护你了。”
十岁的时候,陈泽野最大的心愿是快快长大,这样就能保护好母亲。
可还没等到这天,母亲先一步离他而去。
十七岁的时候,陈泽野最大的心愿是保护好祁安。
可她被坏人绑架,被恶语中伤,最后又被迫承受与他分离的痛苦。
这些年他始终在自责和怀疑中度过,他总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现在他二十
() 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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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能保护好心爱的女孩。
“所以别难过了好不好?”陈泽野低笑了下,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绞尽脑汁去逗她,“你不是我的公主吗。”
“骑士的任务当然是要保护好公主。”
祁安抬手将眼泪擦干,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会留疤的。”
“我一男生留道疤怎么了。”陈泽野不太在意地说,“而且——”
他唇角挑起弧度:“这是我的功勋章。”
担心伤口会感染发炎,医生说陈泽野要挂两天水才能出院。
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