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还沉浸在十三被皇上重用的虚幻里。
只有胤禛浑身冒了冷汗。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这样做十三就给陷进去了,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即便是知道可皇上还是这样做了,可见在皇上眼里,一个儿子而已,都是可以随时牺牲的。
胤禛突然觉得寒心,自己的儿子皇上都满不在乎,说废掉就废掉了,那在皇上眼里还有什么是值得在乎的。
难不成只有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吗。
胤禛寒心的同时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一直以来表现的都是一副实干的模样。
自己在皇上心里一直以来都是属于一个用的很顺手的儿子。
因此遇到这种情况,皇上才会为自己权衡利弊,仔细想一下,牺牲掉自己值不值得。
只要事情还没到值得牺牲自己那个份上,自己就还算是安全的。
胤禛隐晦的看了十三一眼。
这孩子还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处境堪忧。
现在他已经站在了太子的对立面,哪怕太子知道他的无辜,不想跟他对立都不成,太子身后站着的那些官员们是不可能同意的。
胤禛心想,以后还得表现的更好才行。
想了这么多东西,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胤禛这时候正跪下来跟康熙谢恩,“多谢父皇赏赐,儿子正需要这个呢。”
而周围的人也正一脸复杂的看着胤禛跟十三。
胤禛知道,肯定会有人为自己可惜,拜祭泰山这样有重要意义的事情,自己居然没有参加,反而是比自己小的十三去了。
估摸着不少人肯定会觉得自己心里会犯酸吧。
胤禛失笑,其实真不会,毕竟自己知道皇上这是有目的的。
这种所谓的好事,自己还真是不稀罕。
就连十三这会儿都还有些懵,居然叫自己拜祭泰山,为何不叫四哥去呢,或者两人一起也是可以的啊。
因为太子的事情,十三对康熙老爷子也是抱有十二万分的警惕。
只是他想的浅,还没有想到这是皇上逼着自己跟太子站在对立面。
十月二十一,圣驾启程反京,太子因病留在德州修养。
而索额图也跟着留了下来。
康熙回京后立马大刀阔斧的清理太子的势力,不,应该说是索额图的势力。
而现在索额图跟太子被困在德州行宫,不得出来。
太子正躺在行宫的床上,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个病人了,只是皇上说他还病着,他就不能说自己已经好了。
“叔叔,咱俩现在就是瓮中被人看起来的鳖,就等皇上收拾了京城就来收拾咱俩了。”太子还有心情开玩笑说。
索额图现在却没有太子这么好的兴致。
他才真是像一只被困在瓮中的鳖一样,只能没头没脑的在瓮中乱转,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太子爷,我的爷哎,你可得帮帮奴才,奴才这条命可就指着太子爷了。”索额图几乎就要老泪纵横。
这副样子自然是三分做戏,七分真实。
这会儿索额图还没有想过皇上会想要杀了他。
他以为背靠太子,最起码皇上也得给太子留几分面子。
因此这会儿只有着急,却并没有寝食不安。
只太子却没有他这么乐观。
太子知道,这次皇上大约是要动真格的了。
一直到了十一月十九日,行宫才接到京城的谕旨,表示太子可以痊愈回京了。
胤礽现在行宫前,看着小太监来来回回的收拾东西。
轻轻的叹了口气,“这里大约自己再也不会想来了。”
胤礽知道,这次回去有什么东西已经变得不同了,不管是自己的地位,还有自己跟父皇之间的关系。
现在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宫里康熙也看着手里的奏折发呆,“梁九功你说,太子会不会恨朕。”
梁九功哪里敢这样说话,“太子殿下是皇上一手教导出来的,一定会理解皇上的苦心。”
康熙叹了口气,“但愿吧。”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自己跟太子之间的父子亲情终于变得一点不剩了。
可他并不后悔,为了大清的天下,为了这个至高无上的位子,不管做多少牺牲他都愿意付出。
不过是父子亲情而已,之前他就没有从他的父皇那里感受过,所以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对自己的儿子抱有希望。
康熙坐在御案前,眼里闪过的却都是太子小时候,牙牙学语的情景。
那时候多好啊,太子还不懂的跟自己这个父皇分权。
自己也可以尽情的当一个十足的好父亲。
小时候自己都盼着他们长大,等这些儿子都长大了,自己却又希望他们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康熙叹了口气,现在太子一党的势力已经瓦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该解决老大一党的势力了。
果然,等太子回来之后,皇上非但没有疏远太子,反而尝尝召他去南书房说话。
做足了依旧宠爱太子的模样。
京城众人都被皇上这一手整蒙了。
你说前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