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个厨子就是天府那边的人,烧的菜辣的很。”
周安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别人提起她的家乡了,她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是啊,我们天府的菜都很辣,或者是麻辣。宁州什么都好,但是宁州人吃面,我们习惯吃米饭,怎么也改不过来。”
“我送你个厨子便是?”如荼不在意笑道。
周安人连忙摆手:“王妃娘娘,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太爷那点俸禄可养不起,养不起。”
这也太穷酸了些,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不过周安人坚持拒绝,如荼也就不再强求,她放下茶碗,“不知道安人有几个孩子?”
提到这个周安人就抹泪:“我一共养了四个孩子,有俩个没站住,大的回天府做教书先生,大女儿出嫁了,小女儿待字闺中,还有个小儿子如今在读书呢,这宁州自古重嫁妆,我那大女儿一嫁,家就空了一半,小女儿还不知道怎生是好呢。”
方才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石老夫人忽然道:“我生了五六个孩子,也就站住了一个,比起我来你是好多了。”
如荼看了石老夫人一眼,果然人老点,经验也足,周安人跟如荼还有王少夫人这俩年轻妇人说不到一起去,倒是跟石老夫人一来二去的说了不少话,到最后还说不嫌弃的话请石老夫人过去喝茶。
王少夫人和如荼都顶有眼色的说有事不去,周安人松了一口气。
等她走了,如荼笑道:“难怪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还是石老夫人厉害。”
石老夫人摇头:“哪里是我厉害,是您和王少夫人一看就贵气逼人,她说一句话都怕被笑话。”
这是不着痕迹的捧了如荼和王少夫人一把,这石老夫人有趣的很。
很快石老夫人便带着些礼品上了周安人的门,按照如荼的意思打探到了周安人她们在天府的老家,石老夫人不明白如荼问这些做什么。
如荼笑道:“我虽然帮不到王爷什么大忙,但是能够把这些小处做好,于王爷有些益处。”
她直接派了人过去天府那边查探,越龙不明白:“王妃是让我们查什么呢?”
“到处查查她家儿子她家的钱。”
越龙领命而去。
说实话,石老夫人还真的挺可怜周安人的,她说:“我去了她家好几次,家里真的穷,她连药都舍不得买,她家那个闺女因为嫁妆少,在娘家也不被看重,她也没办法呢。”
如荼不解:“您说周县令在这里这么多年,真的这么穷吗?”
不可能的事情啊?
石老夫人也不知道了,“我看她手上的骨节,一看就是经常做粗活的,还有去她家里好几次都是那样。”
“是啊,我也派人看着,说他们家一直都是那样,一个月才吃上一回肉,还是她女儿回娘家才吃,真是让人想不通。”
同样,肃雍那边也是遇到难题了,这位周县令把历年安置灾民,修堤坝的人数,给了多少钱,说的清清楚楚的,肃雍甚至让人一户一户去打听,基本都打听得到,确实修过,还给过强钱,修的地方还能指出来,只不过周县令感叹。
“一修好,等一涨潮就又冲垮了,是真的……”
石涛欲上前说话,被肃雍拦住了,肃雍找人修建堤坝,周县令也跑前跑后,还拿了图纸过来,一切好像非常顺利。
回到府中,王骞疑惑:“这……大人,很难查下去呀?”
周县令家中赤贫,平时周县令穿着朴素的很,小女儿每日都要做针线出去卖,小儿子读书比富户们穿的都差。
肃雍冷笑:“这些都是障眼法,她们现在不过是糊弄我,随便修一修,等我一走,这里依旧恢复成原样,到时候又伸手要钱。”
“那该如何是好?”石涛真的不甘心。
他不甘心,肃雍当然也不甘心,他笑道:“明儿请宁州的大户们吃酒,就说是我请的,那些人不敢不来。”
周县令只是这里的一个县令,如果没人包庇,几乎是不可能的。
做的完全没有破绽,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够做到的。
有他在这儿,正式宴请众人,宁州的大家族们纷纷派人参加,如荼就收到表姐楚蓁蓁的信,信上说,托她的福,这次来永安县她们二房也能跟着来。
如荼放下手中的信件,跟肃雍提道:“宁州四大家族守望相助,听说关系挺不一般的,你邀请他们过来,也不一定有效。”
这黄河没有他们的手笔才奇怪,但是这四家却从表面上看起来和黄河完全没有关系,这就稀奇了。
“所以要各个击破才行啊。”如荼不禁笑道。
各个击破用时太长了,肃雍率先摇头:“也许这四家也不过只是听别人指使的,你说呢?”
很快这四家就到了永安县来,永安县平日里老是洪水泛滥,根本没什么人来,现在倒好,车马停了一溜。
如荼也和女眷们说起话来,楚蓁蓁特意表现的跟如荼很熟稔,如荼当然也不会拒绝,这裴大奶奶倒是谦虚,一个劲儿的拱别人去。
这宁州四大望族,除了裴家和顾家之外,其余俩家分别为姚家和吴家,顾家在本地是刺史,和王骞以前的官职差不多,裴家家主在福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