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吟,你到底在哪。”
萧惊寒紧紧抓着袖口,任由紧张将他包裹。
内官带他去恭房找了,不见人影,萧惊寒又问他,萧彦辞去了何处。
内官颤颤巍巍回答,“荣王殿下与皇上在名轩殿看戏,王爷您……”
“名轩殿。”
萧惊寒暗暗咬牙,转身朝名轩殿的反方向找去。
萧彦辞若要对慕晚吟下手,必会远离众人,他一路找寻过去,大声呼喊着慕晚吟,可都没有得到回应,就连个宫人都没见到。
行至偏僻处,他已经记不得自己走到哪里,只觉得眼前越发的黑暗,一点光亮都没有了。
他扶着墙壁,无比焦灼,“慕晚吟,等等,本王一定会找到你的。”
他记得最远的北宫有一处高楼,荒废多年了,时常有宫人在这出事,怨气横生,最为幽森。
他靠记忆朝这个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便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慕晚吟?”
他朝前几步,连忙蹲下摸索,待他摸到血腥味重的地方,没有尸体,是一块湿湿的布料,血腥味附着在这块布料上。
他感觉到手中布料柔软,是女子身上穿的衣料,还带着一股浅淡的药香味。
“慕晚吟……”
萧惊寒愤然起身,浑身紧绷的朝北宫高楼走去,哪怕他一路磕绊,脚下全是碎石也顾不得了,待他摔倒第四次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些声音。
他满手血的朝前走去,“慕晚吟,是你吗?”
“慕晚吟!!!”
“萧惊寒!”
献文帝沉重的怒吼声传来。
萧惊寒心头一惊——
他中计了!
献文帝匆匆下楼,被洪大监扶着到萧惊寒面前,看他一路磕绊摔的满身狼狈,心中的痛怒达到了顶峰,“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走个路都这么不小心?你到底怎么了?”
萧惊寒紧抿着唇,只字未言,他虽然看不见,却也能感觉到,此刻周围全是人。
他面容紧绷,攥着那块带血的衣料,冷声问道,“皇兄可看到慕晚吟了?她在哪?”
“你还有心思管那个女人在哪,你先给朕解释清楚,你这……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哪怕献文帝压低了声音,也压不住他心头的怒火。
他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他的重伤……竟是伤在了眼睛上!
还连路都看不清了!
“皇叔别担心,皇婶只是一时肠胃不适,我已派太医去照顾她了。”萧彦辞优雅的走到献文帝身边。
他勾起唇角,笑意温润,“此前我还与父皇提起,皇叔重伤,只恐要找个民间的神医来为你看看,却不曾想,您竟然伤了眼睛。”
“宸王殿下武艺高强,何等英姿?方才竟摔的连方向都找不着了,不止伤了眼睛这么简单吧?”
“王爷,您若直说您瞎了,下官们也只会关心,可您何故隐瞒伤情呢?”
“皇上,王爷连您都瞒着,这眼瞎之事,可算得上是欺君了。”
献文帝身后,是被萧彦辞请来看戏的文武百官,他们都没想到,今日萧彦辞点的这出戏,竟然是‘宸王眼瞎’。
“皇兄要罚要打都可以,先让本王见到慕晚吟。”萧惊寒心头沉重,他知道自己眼瞎瞒不住了,可他现在最担心的,依旧是慕晚吟。
“让你见她?跟她一起继续欺瞒朕?”献文帝墨色的眸中卷着狂风般的怒意,“她没入府之前,朕从未被你骗过。”
“皇兄……”
“太医,快来替皇叔看看,他的眼睛究竟如何了。”萧彦辞十分关心,立刻请了两位太医出来。
“本王不需要!”
萧惊寒挥退了那两人,不让他们近身。
他凭着感觉看向萧彦辞,“交出慕晚吟,她与本王的眼睛无关,不该为此事受到牵连。”
“不该受牵连?”皇后冷笑,“慕晚吟自恃医术,前几日差点害死宋老国公,她与你朝夕相处,又岂会不知你伤势?”
她转身看向献文帝,“皇上,臣妾以为,宸王是受了王妃蛊惑,才会向您隐瞒伤情,慕晚吟蒙蔽宸王,蒙蔽皇上,如此欺君大罪,实在该死!还请皇上下令,立刻处死此人!”
“皇上!”宋锦承连忙站了出来,“宸王妃确实诊治过祖父,可祖父他老人家并没有被害,而是王妃救了他的性命,还请皇上明断。”
“那为何本王听说,国公府上侍奉了十几年的老大夫,突然暴毙而亡了呢?”萧彦辞含笑问道。
他双眸含情,笑时妖媚横生,让人愤恨又嫉妒。
宋锦承面不改色,“大夫之事更与宸王妃无关,这是国公府家事,荣王殿下很关心?您对国公府,倒也很了解。”
“本王关心一句,小公爷就这般反感了吗?”萧彦辞可惜的摇摇头,脸上挂着些委屈的神情。
宋锦承一向不喜欢他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只想请求皇上不要降罪宸王妃。
可献文帝的怒意,远比他们想象的高,“萧惊寒,朕没了解清楚你的伤势,你谁都别想见!”
“来人,封锁宸王府,将宸王带去养居殿,传王院正!”
献文帝挥袖回宫,让宫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