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
“你别动。”电话那头道:“等我来找你。”
邴辞这几天没有回家,但在校门口找到路游游时,他穿黑色外套,额发被下出租车时的风吹起,露出英俊额头,看起来仍然很清爽精神,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落拓的痕迹。
两人见了面,找了个地方撸串儿,校门外美食街小店门口木茶几长板凳,邴辞看起来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但倒挺适应,没有废话,扯了张纸巾将两张长板凳擦了擦,让路游游坐下,他坐下泡筷子。
路游游以为他是被赶出家门的,把另一双筷子递给他,惊愕地问:“这件事以后,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怎么办?”
邴辞笑了:“反正本来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现在无非更僵一点罢了。”
路游游也不好评价这件事。
她对邴辞的家庭的印象其实并不完全来源于原书一笔带过的介绍“父亲是副院长,母亲是主治医生”,而是更多来源于邴辞本人,她一直以为他这种干净挺拔的人物,必定是出身于良好的家庭。但没想到其实水火不容。
路游游想起论坛上那些开扒邴辞本人的一些恶言恶语,闷闷地叮嘱道:“那你这几天别上网了。”
“我已经看过了。”见路游游看过来,邴辞安慰道:“别担心,我没关系,不认识我的人是怎么说的,我也不太在乎,认识我的人要是因为这件事怀疑我和我父亲同流合污,或者生出别的什么看法,那正好了,淘汰掉一批不需要结交的朋友。”
路游游听他这么说,宽慰许多。
邴辞见她搓了搓手,道:“别想我的事了——你吃不吃烤红薯?”
冬末初春,美食街旁边的小巷子有人推着烤箱,上面堆着一层层的烤红薯,看起来热气腾腾。
路游游注意力很快被转移,飞快看向卖烤红薯的,咽了下道:“吃。”
邴辞笑了一下,瞅了眼兜里仅剩的零钱,起身去买了一个过来。
路游游问:“你不来一个?”
“吃吧,我看你吃。”
“好吧。”路游游估计邴辞是不喜欢吃,倒也不客气,那红薯很烫,她把两只手缩回袖子里,打算接过来。
“等一下,别心急,你先吃那个。”邴辞用下巴点了一下桌上已经被老板娘送过来的烤串儿。
路游游脚趾头挠地,感觉自己像个迫不及待的吃货:“好。”
邴辞看着她,笑了声。
他飞快地把红薯上半的皮给剥了,在冷风里敞了会儿,递给路游游。
路游游连忙放下烤串儿,接过红薯,香喷喷地吃了口,感觉胃里和心里都很满足。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烦心事,比如说走剧情的时候被路倪那圈子里的名媛嘲笑的时候,一遍又一遍被宋初白泼冷水的时候,但所有的烦心事对她而言吃点好吃的就能解决了。
所以一回目时对路游游而言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走剧情,而是不能大吃大喝。
她吃掉了一小半,问:“那你现在住哪儿?”
邴辞脱了外套,将袖子撸起来,他小臂线条修长,拿起旁边的串儿泡在火锅里:“最近都住酒店里。”
“一直住酒店也不是回事儿……”路游游想了想:“你要不要住到我家里来?”
邴辞涮牛肉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他呆呆地看着路游游,几秒后耳根红了起来,勉强镇定下来:“不太方便吧。”
路游游乐不可支:“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我姐的房子——”
“她最近去旅游了,人不在家。”路游游扯了个理由:“你可以先住一阵。”
邴辞反应慢半拍:“哦……”
见路游游边吃红薯还边在笑,他耳根上的红色几乎染到了脸上来。
正在这时,路游游忽然从角落里那一桌听到了“邴辞”的名字,她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就听不远处的那一桌两个面相看起来较老——像是s大的研究生的两个鸡窝头男生正拿着手机议论。
“这种人真是学术界的耻辱,还买咱们研究生的成果呢,有钱了不起啊。”
“这他儿子照片,听说在我们学校法律系读,法律系的分那么高,几乎是全国第一高的分数,他儿子该不会也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看起来倒是仪表堂堂的,还一身名牌,脚上那鞋子一万多你看见了没?总感觉这一家人还可以深查……”
这个世界的定律就是路人议论的声音永远那么大。
路游游听了这些话都有些恼火,但邴辞却没什么反应。
见路游游不悦皱眉,邴辞又捞了两串牛肉往她碗里放:“随他们去吧,堵住这俩人的嘴巴,还有下俩人的嘴巴,管他呢,等过阵子这事儿也就淡了。这种后果我预料到了,但的确是我父亲做错了事情,他应该受到惩罚,我没及时发现并阻止,也有过错,现在这点议论没什么。”
“你倒是宽心。”路游游问:“那你去律所的事情会受到影响吗?”
“不会的。”邴辞看着她笑了笑,道:“放心吧,影响不到这么多的。”
路游游放心了点儿,点点头继续吃,但他们两人刚刚发出的动静好像被那一桌的两个鸡窝头听见了,那两鸡窝头频频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