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露竹送府医出去。
这番她就放心了。
产期在十二月份,府医说孩子养的好,就算不足月也不会有不足之症,安心等待生产即可。
这个孩子,是永宁侯府和平阳侯府的血脉,不仅郑氏看重,平阳侯夫人也是担心的紧。
十月二十七上午,平阳侯夫人给永宁侯府递了张帖子,就带了不少东西来看女儿了。
陆锦瑶还有点措手不及,等怀兮接人过来时,出门迎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陈氏一身华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上头几根金钗气度不凡,肩头披了件镶着狐狸毛的斗篷雍容华贵,她道:“我来不得吗?”
陆锦瑶大着肚子,一手扶着肚子一手去拉陈氏的手,“我哪儿说过这话,母亲可别往我头上安帽子。”
陈氏眼中有忧心,“行了,先进屋,外头怪冷的。”
陆锦瑶笑了笑,跟着陈氏进屋,外头丫鬟去沏茶备点心。
陈氏看了眼屋里的摆设,先问了陆锦瑶身子如何。
月份大了更难受,夜里腿脚抽筋,手脚浮肿,肚子大,怎么躺着都难受。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陈氏带了不少吃的用的。
她毕竟是娘家人,不能常常过来看陆锦瑶,所以带的东西多了些。
她好好打量了陆锦瑶一番,觉得她胖了一些,脸上却没有寻常妇人生子长的斑斑点点。
目光润润的,有做母亲的柔和。
看来,顾见舟给她照顾的不错。
顾见舟从滇南回来去平阳侯府拜访过,礼数周全,陈氏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陆锦瑶觉得倒还好,顾见舟回来之后会夜里给她揉腿揉脚,起夜她稍稍一动顾见舟就醒了,喂水拿吃的,都是等她睡熟了再睡。
等孩子生下来有乳母喂养,她能轻省不少。
这些闺房中事陆锦瑶不好放到明面上说,只说身子还好,“母亲不必担心,还有一事要和母亲说,我做主为姜棠赎身了,她原是平阳侯府的丫鬟,还是和母亲说一声。”
陈氏已经知道了,但顾及陆锦瑶怀孕,本打算等她孩子生下来以后再问。
一个丫鬟,怎么都没外孙重要,若是因为姜棠让女儿动了胎气,陈氏得悔死。
可陆锦瑶竟然自己提了,陈氏就不得不多说两句。
陈氏都想掐着陆锦瑶的耳朵问问,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恨铁不成钢道:“你作何给姜棠赎身,我不是叮嘱过,捏着她的卖身契,省着她生出二心!要我说,那些方子根本不用给她银钱,反倒让她翅膀硬了,有银子赎身了。”
她还有句话藏在心底没说,与其把银子给姜棠,还不如帮衬家里的兄弟,外人哪儿养的熟。
陆锦瑶低着头,幸好没和母亲说后面分成的事,虽然平阳侯府家大业大,但是涉及到银子,任何人都会变得斤斤计较。
陆锦瑶知道陈氏怎么想的,可和亲戚做生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是人人都和顾见山一样,给了银子,其他事过也不过问。真让娘家插手生意,婆家这边也会有意见。
陈氏不提还好,陆锦瑶也不会提,她把手敷在陈氏手背上,“她不是侯府家生子,在这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在这边孤苦无依。再说,孩子马上出生了,夫君答应过我此生不纳妾,我还留着姜棠在这儿碍眼做什么。她的样貌,我也不放心。”
若不这么说,陈氏定不会善罢甘休。
在她眼里,丫鬟们是物件。姜棠又能赚钱,会做那么多的吃食,放她赎身,就是把一件宝物丢了。
既因为丢了宝物生气,又担忧宝物落到别人手里。
陆锦瑶没法儿说服陈氏,自然不会拿她的道理说话,只能换个法子。
陈氏想,姜棠这般相貌,年后十六,再长开些恐怕会更夺目,女儿不放心也在常理之中。
她叹了口气道:“你不喜欢,我带回侯府就是了,给她赎身做什么。”
陆锦瑶不置可否,“反正已经赎身了,以后点心方子依然给我,锦棠居的生意不用担心。娘,与人为善没有坏处的,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会记着我的好的。”
陈氏:“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呀,就是傻。”
事已至此,陈氏也不会为了一个丫鬟再设计她卖身,外孙马上就出生了,得积福,就当是为了女儿高兴,也不该再说这事儿。
陈氏道:“她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这边生产用的布巾、剪刀……我都准备了一份,你婆婆若给你准备,你看看哪个得用。陈嬷嬷经验多,不懂的就问她,别怕,定会万无一失的。”
这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她帮不了女儿。
陆锦瑶点了点头,坚定道:“我不怕。”
她目光柔和地看着隆起的腹部,她盼着孩子出生。
以前觉得孩子来的太晚,现在倒是觉得时机正好,她和顾见舟心意相通,生下这个孩子,哪怕受苦都愿意。
陈氏爱怜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她在宴几堂待了半日,中午在这儿用的饭,吃过饭才回去。
永宁侯府近来也没别的事,最近的一件事就是陆锦瑶生产,孩子生下来要办洗礼。
然后是满月礼,但满月礼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