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紧闭的妇人根本不知道此刻发生的一切,等待着再次醒来。
在某一个瞬间,她的心跳停顿了一下,而萤绿的光芒也完全浸入隐没,被吸收到完全消失的程度。
那颗心脏开始以更加有力的姿态沉稳跳动,心衰的情况也完全消失殆尽。
“叶肃,我修好了,”岑安沉声道:“你来照顾孩子,我去调控她的循环系统和应激反应。”
“好,”叶肃控制着手术刀的下落角度和深度:“注意她血管里是否有异物。”
这一切像一场复杂到极致的交响乐场,上百个乐器由十个人同时操控,任何一个音符出错都可能会直接葬送掉一条生命。
岑安一直不敢抬头看黑白鬼使是否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不断用更快的速度和时间抢人。
当浑身满是血污的婴儿被剪断脐带时,几乎所有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的哭声不算嘹亮,但也足够健康。
双侧子宫动脉上行被结扎,胎盘胎膜分娩正常,手术非常顺利。
直到那个孩子被抱去育婴箱里,岑安才缓过神来。
他前一天还在英国庄园里和叶医生钓鱼,今天就站在这里治病救人。
没有任何缓冲和回味的时间,等待被保护和引导的生命实在是太多了。
叶肃还在完成收尾工作,遥遥示意他先回办公室休息。
岑安点了点头,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像幽灵一样穿墙而过。
孩子的父亲在门外已经来回踱步了几个小时,额头上满是大汗。
“2006年8月22日17:30分,”护士长笑了起来:“柳先生,恭喜你,是个男孩。”
“孩子母亲还好吗——”柳宏骏焦急道:“她没有出问题吧?!”
“母子平安,”护士长写着登记表道:“孩子名字定了吗?”
“定了,是她亲自取的,”男人长长松了一口气道:“柳恣,次心恣,自由和无拘束的意思。”
岑安在旁边站了一小会儿,顺着墙晃晃悠悠的飘走了。
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