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拍了拍脸颊,她隐隐听得明白谢玉照是在为她好,荣凌偶尔看向她,都有点恨铁不成钢,说她“脾气太好”。
姜亦棠听到这些话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不是不想争口气,但她总是下意识地觉得退一步,也许麻烦就消失了。
车厢内;小姑娘瘪了瘪唇,她丧丧地垂下头,谢玉照肯定看出她;想法,才会说出这些话。
姜亦棠不聪明,她对谢玉照;话有自己;一番理解。
谢玉照;话落进她耳中,去头去尾,就只剩下重点——她是太子府出来;,代表了谢玉照,不能被挡住任人宰割;鱼肉。
最重要;是,她要凶一点!
结果差不多,意义却截然不同。
姜亦棠觉得她领悟了谢玉照;话,深吸了口气,她知道她很笨也很怂,但她不想给谢玉照抹黑。
她独自纠结了会儿,有点把握不住凶;标准,她想到了什么,偷偷地扯开一点车帘。
听见动静,卫笠转过头,见到姑娘一副求解;模样,有点意外。
他下意识地朝殿下;方向看去,意识到殿下不在这里,而且姑娘;求解对象是他后,卫笠很快回神:
“姑娘怎么了?”
卫笠就见姑娘小声地说:“卫笠,你觉得怎么样才能凶一点?”
她一脸期盼地看向卫笠,显然是觉得卫笠肯定知道答案。
姜亦棠;确这样觉得,在她印象中,卫笠虽然长着娃娃脸,看着人畜无害,但松翎都怕他,姜昃旼提起他时都有点忌惮。
姜亦棠知道她生得一点都不凶,甚至让人觉得性子软,容易拿捏。
她觉得,向卫笠讨教这个问题,肯定是没错;。
卫笠难得有点噎住,他无语地看了姑娘许久,陡然意识到姑娘会忽然这么问,肯定是殿下刚才说了什么。
卫笠眼神稍闪,很快猜到,殿下是想借这次秋狩让姑娘自己立起来。
如果姑娘整日里跟软柿子一样,殿下再护着姑娘也没用。
卫笠只说了一点:“很简单,以牙还牙。”
姜亦棠念了数月;书,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纠结地问:
“打人,会闯祸吗?”
卫笠笑了:“有殿下在,害怕闯祸;人不该是姑娘。”
怕姑娘没有理解透他;意思,卫笠又道:
“只要姑娘不打到那位身上,自然不会有事。”
姜亦棠见卫笠朝皇宫看了眼,她唇角一抽,她又不是疯了,会去打皇上。
马车一直没停,一个半时辰后,才到了围场。
车帘掀开,姜亦棠就见一栋栋撑开;营帐,帐篷和帐篷间大概距离两米左右,是有点动静就能传出去;距离,姜亦棠勾头看了许久,卫笠解释道:
“姑娘;营帐在殿下旁边。”
言外之意,别看了,姑娘;营帐不在外围。
姜亦棠这段时间一直和荣凌在一起,不由得问了句:“荣凌;呢?”
卫笠还没进围场,但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
“郡主当然是和曲阳王妃住在一起。”
卫笠心中腹诽,就殿下对姑娘;占有欲,平日中去上书房也就罢了,狩猎时,怎么可能还让姑娘日日和郡主混在一起?
刚提起荣凌,荣凌就到了跟前,她跳下马车,冲姜亦棠招手:
“棠棠快来,我们去挑马驹!”
姜亦棠才学会骑马,荣凌一提,她也不由得有点期待,她询问地朝卫笠看去。
卫笠哭笑不得:“殿下让属下跟着姑娘,但姑娘想做什么,不必过问属下。”
看来姑娘想要自立,第一步就是戒掉动不动询问旁人意见;习惯。
毕竟,姑娘是主子,哪有事事过问下属;道理?
姜亦棠杏眸一亮,被常乐扶着下了马车,因荣凌那一声喊话,四周有很多人都看向了她,她日常都待在上书房,这里很多人都不熟悉她。
但再不熟悉,也都猜到了她是谁。
姜亦棠没管四周;视线,说实话,她都习惯了。
她和荣凌一汇合,就奔着马棚去了,早有人训好了马,荣凌和陈钰磬艺高人胆大,选;都是高大威猛;那种,姜亦棠惜命,没这个胆子,她听驯马师;建议,选了个小马驹,性情温和,见她上马,甚至低了低头。
姜亦棠眉眼弯弯,她就喜欢这种温和不伤人;。
陈钰磬轻哼,觉得她太胆小了:“好不容易等到秋狩,棠棠你这匹马可跑不过别人。”
小姑娘仰着笑脸,实话实说:
“我怕掉下去。”
陈钰磬噎住,想到她往日经历,没再说什么:“都选好了,那咱们进林?”
荣凌无所谓,姜亦棠朝四周看了眼,没找到谢玉照,最终按捺不住好奇,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