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红鸣去阳台上坐下。
陈红鸣倒了两杯红酒,一杯给林佩,一杯夹在手指间轻轻摇晃着,像是想起什么,说道:“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喝红酒的时候。”
林佩侧目:“是什么时候?”
“是□□年的元旦。”
明明那天去郑家的时候,一切寻常,但回去的时候,车厢里多了几分暧昧。徐钰送她回到楼下,像是不经意间想起,问道:“想喝两杯吗?”
按照她平时的性格,是不会答应的,但也不知道是那天月色太美,还是她昏了头。她重新上了徐钰的车,到他家里,喝了两杯红酒。
那时候红酒还是稀罕东西,平常老百姓家很少会买,那是陈红鸣第一次喝红酒。其实他那时候都不太会喝酒,啤酒勉强能喝两杯,白酒从来没沾过。刚喝红酒的时候她有点急,呛得面红耳赤。
徐钰笑着给她拿了手帕,告诉她红酒该怎么品。
那晚她留宿在徐钰家里,他家里只有一个房间,徐钰便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宿。
有时候心动就是那么突然,也许是钓鱼徐钰说她是他的幸运星,让她坐在身边的时候;也许是他停下车,问她要不要喝两杯的时候;也许是她喝了红酒呛到,他没有嘲笑她的时候;又或许是他缩在狭窄的沙发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
陈红鸣心动了,沉迷了。
但爱不等同于生活,越是相处,陈红鸣越知道两人的差距,也越是忐忑。决定分手是有一天,徐钰丢了粒袖扣。她知道那粒袖扣是蓝钻的,价值不菲,着急得不行,恨不得把家给拆了找出来。
但他却说不过是粒袖扣,翻来找去浪费时间,让她出去吃饭。她却不想去,两人因此发生争吵。当时两人都有些口不择言,她说他大手大脚,不知人间疾苦,他说她小题大做,没事找事。
吵到后来他摔门而去,她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了,袖扣又不会跑,什么时候找都是一样的。只是当时她太急了,虽然那时候她已经是桂花味业的总经理,陈桂花和林佩还分了她公司股份,但她一年到手的工资依然买不起一枚袖扣,所以她急坏了。
也就是那一次,陈红鸣知道自己和徐钰是不一样的。
那之后陈红鸣就有意淡下来,现在想想或许是天意,那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让他们见面的时间急剧减少。等次年再见面,陈红鸣看着他竟生出陌生感。
他们进行了一次谈话,自那以后,再没有联系过。
陈红鸣陷入回忆中,林佩也想起来,说道:“原来是那次。”
陈红鸣回过神来,惊讶问:“你知道?”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陈红鸣笑:“难怪那时候你在我面前说他交过不少女朋友,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算了,都过去了。”陈红鸣摇头说,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
外面电话响了,陈红鸣起身说:“我去接个电话。”
陈红鸣这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回来后林佩问:“怎么了?”
“没什么,是志恒打电话来。”陈红鸣说道,按照习俗,结婚前一天晚上新人不能见面,胡志恒想她就打电话过来。
胡志恒就是小胡,当初陈红鸣和徐钰在一起后就和他断了来往,直到后来她恢复单身,小胡才又鼓起勇气追她。大概是第一次追得太小心翼翼落败,第二次追求小胡改变了方式,变得大胆而直接。
他锲而不舍追了两年,陈红鸣终于答应和他在一起,又过两年他才求婚成功。
说起小胡,林佩没忍住笑,对陈红鸣说:“当初你们在一起,我娘念叨了我不少时间,说都怪我劝她放弃,不然你和小胡早在一起了。”
陈红鸣想起陈桂花那套吃瓜理论,也跟着笑起来,说道:“要不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人家眼睛都毒。”
“后悔没早点答应了?”林佩笑看着陈红鸣。
陈红鸣摇摇头说:“那时候太年轻了,就算走到一起也未必有好结果。”
……
陈红鸣的婚礼定在市里一家酒店举办,酒店是前两年新开的,修建得富丽堂皇。进门便是酒店大堂,林佩和郑旭东陈桂花一起被领进去,看着光洁能照见人影的地板,陈桂花忍不住嘀咕:“在这里办酒花费不少吧?”
“结婚嘛,一辈子也才一次,开销肯定小不了。”林佩笑着说。
陈桂花说:“但就我看,在这里办还不如在徐钰酒店里办,你是酒店股东,交代一声还能给他们打折,我看那里不比这里差。”
陈桂花这话不是虚的,虽然徐钰的酒店开得早,但当初建起来花了不少钱,设计装修到现在也不过时。而且酒店这些年维护得很好,整体看着比这家酒店更有格调。
不过不在徐钰酒店办,那是因为陈红鸣和小胡有他们的想法,林佩便说:“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陈桂花叹了口气说:“这倒也是。”
小胡和陈红鸣定的是个大厅,宴会厅被T台分成两边,一边各摆十五张桌子。桌子尽头是铺着红地毯的舞台,舞台背景墙是小胡和陈红鸣的结婚照,周围都用气球鲜花装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