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山王府中,瑞山王妃翻阅着案卷,眉头紧锁,脑中不断思索着更好的办法。
早年还未嫁入瑞山王府的时候,身为康王府的德川郡主,她曾被当今皇帝称作大周的一颗明珠,聪慧无双,可惜,对待曾经疼爱过的侄女,皇帝也从未手下留情。
即使她是为了稳定大周,才远嫁瑞山。
想到这三年在京城如履薄冰的日子,瑞山王妃的眼神越发冷厉。
她早已不是那个天真浪漫,傻乎乎相信皇帝叔叔的皇室郡主,如今,她是瑞山王妃,也是一个母亲。
只要一想到皇帝的所作所为,害得赵怀早产,出生便身体孱弱,这些年来活得战战兢兢没有半点自在,瑞山王妃便心生恨意。
瑞山王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都要替怀儿保住王位。
只是说来容易做来难,他们母子将将回到瑞山,便要面对世家设下的无解之局。
瑞山王妃如何肯让儿子只当一个傀儡。
眉头越皱越紧,瑞山王妃叹了口气,合上了案卷。
站在一旁的白姨娘双腿一屈,跪了下来:“王妃,是奴婢疏忽大意,才造成今日进退两难之局。”
“这如何怪得了你。”瑞山王妃伸手将她扶起来。
拂过白姨娘憔悴不少的脸颊,她叹气道:“瑞山世家狼子野心,狠下心用万千百姓做局,又哪里会让你提前得到消息。”
白姨娘是她留在瑞山王府的亲信,但她只是姨娘,瑞山王虽有宠爱,但却不会告诉她们正事,瑞山王死后,她们姐妹能控制住王府不乱已经艰难,哪里还有余力顾得了其他。
瑞山王妃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白兰,本宫相信你的忠心。”
白姨娘双眼一红,落下泪来。
瑞山王妃又说:“这几日府内还要你们姐妹打理,云溪云梦俩姐妹,我也是极喜欢的,等度过这一劫,你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白姨娘眼神一闪,立刻说:“王妃请放心,奴婢一定会守好王府。”
瑞山王妃又安慰了几句,就瞧见赵怀带着陆池和王长吏急匆匆进门。
白姨娘知趣的告退。
她刚绕出回廊,便瞧见红姨娘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拉着她便问:“王妃有没有责怪我们?”
白姨娘摇了摇头:“王妃向来明辨是非,不会迁怒于人。”
红姨娘松了口气,又问:“那要不要让云溪和云梦过来拜见?”
白姨娘连忙拦住她:“王妃现在哪有心情顾得了她们姐妹,且等等,你跟我一起回去敲打敲打那些下人,免得这个时候触王妃的眉头。”
红姨娘向来听她的,点了点头跟着走了。
另一头
赵怀一进门,便朗声说道:“母妃,我有法子可解此次干旱。”
瑞山王妃见他满头大汗,将他拉到身边擦了擦汗水,才问:“我儿且说来听听。”
心底却不那么相信,王长吏都无计可施,赵怀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但作为母亲,瑞山王妃从来不吝于夸赞儿子。
赵怀脸颊红扑扑的,双眼目光坚定:“瑞山有玄武湖,距离干旱地段五十里,若能取湖水灌溉,干旱便能迎刃而解。”
他开头说话的时候,瑞山王妃有一瞬间的闪神,恍惚间觉得站在面前的不是儿子,而是曾在古画中见过的第一代瑞山王。
但听清楚赵怀的话,瑞山王妃脸色一顿,心底无奈,再看王长吏果然欲言又止面露难色。
心底微微叹了口气,瑞山王妃暗道,这孩子生长在京城,从小都在锦绣堆里,又身子骨孱弱,到底是被他养的娇贵了。
取玄武湖之水这话,跟何不食肉糜有什么不同?
但迎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神,瑞山王妃不好打击他,只是笑道:“法子是好法子,瞧你满头大汗的,先回去洗漱沐浴,此事母妃会从长计议。”
赵怀又不是真小孩,一眼就看出亲娘这是在哄他。
他心底一叹,暗道孩子的身体就是缺少说服力。
“母妃,玄武湖距离瑞山城路途遥远,借水一说看似天方夜谭,但儿子真的有办法。”
“从玄武湖到这边,光是靠百姓自己搬运,那就是滴水车薪;但要全靠灵师,也得兴师动众,瑞山现在没有那么多灵师可用。”
瑞山王妃见他言之有理,皱眉问道:“怀儿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说……”
赵怀一把握住瑞山王妃的手,开口道:“母妃,两者分开是不能,两者合一却可一试。”
深知光靠一张嘴难以取信,赵怀唤人将工具送了进来。
瑞山王妃几人看着那一碰水,一根长长的细竹竿,满脸莫名。
这要不是亲儿子,瑞山王妃肯定让人拉出去别捣乱,省得耽误工夫。
赵怀站在水盆前,笑着说道:“母妃,请看。”
赵怀伸手将竹竿儿插入水盆,坐下来就是深吸一口气,等他松开细竹竿,水盆里面的水边源源不断的落到地面上。
无需人力,没有灵师,居然就能自己取水。
“这……”瑞山王妃瞪圆了眼睛,满是惊奇。
倒是王长吏过来看了看,又说:“这法子精妙,只要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