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去,你倒是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再把人打发了啊,就这么直接卖了?看着吧,明天流言肯定就得满天飞了,都得背地里骂我心狠歹毒,骂我恩将仇报,骂我凉薄,骂我不知恩,不定还有多少难听的话等着呢。”
“我看谁敢?我打断他们的腿。”老爷子怒目圆瞪。
灵玉气的不想说话。
果然第二天流言就传开了,有两个婆子在角落里说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被他爷听了个正着,把她爷气了个仰倒,直接就吩咐了长随,将人按在长凳上打去了半条命,还是老太太闻讯赶来,才把人给救下了,又劝老爷子,说是现在不同以往了,不能轻易将人打杀了,咱们有的是别的法子出气。
现在外面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讲什么民主自由的,尤其是年轻人,若他们将人打杀了,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他们家就得被喷口水,再严重些,若是惹来警署的人,就麻烦了。
后来她奶雷厉风行的辞退赶走了一批下人,又禁了柳姨娘两年的足,这流言才被压了下去,没有大面积传开。要是觉得被辞退赶走的下人从此得了自由是好事什么的,那就想多了。有句话怎么说的,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这年代,外面的日子不是那么好混的。
事情有好有坏,虽然灵玉名声受损,但从那以后,她大小姐的地位算是奠定了。
灵玉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个烂摊子,老太太被哭闹的也吃不下饭了,让佣人撤了饭菜。
正撤着饭菜,李玉华带着她的小儿子打帘进来了,看见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心下一乐,心里暗爽,嘴里惊呼一声,“哎吆,这是怎么了?柳姨娘怎么还跪地上了?”
李玉华越过跪着的柳姨娘,上前服侍老太太漱口,笑着问道,“娘,这是怎么了,柳姨娘惹您生气了?”
老太太看不上二儿媳露骨的幸灾乐祸的小人行径,连个眼神也懒得给她。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两个儿子到底看上这两个女人哪点了?一个工于心计,一个粗鄙不堪,老太太闭了闭眼,家门不幸。
老太太下了餐桌,挥挥手,让一屋子人该干嘛干嘛去,自己回了里屋。
张永昌张灵璧忙扶起自己的娘,柳香兰就着儿女的手站起来,在儿女的搀扶下出了屋,自始至终也没理会李玉华,一个仰她男人鼻息过活的弟媳,不值得她多费心思。
李玉华见柳姨娘径直走了,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气的冷哼一声,一甩帕子也带着人走了。
柳香兰让子女赶紧去上学,别误了时间,自己则在丫鬟的搀扶下,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回了自己院子。
离开在即,她不想多生事端,她攥着手心,眼里喷火,告诉自己要忍,要忍,要忍!且让那死丫头在猖狂几天,等以后没了爹,没了家族庇佑,不用自己出手,就有的是她哭的时候。
柳香兰虽然告诫自己要忍忍忍,但还是意难平,心里憋着一口气,哽在心口,中午翻来覆去也没能睡个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