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仙草欲言又止。
对她而言,禹泰起是个无所不能的形象,就算遭遇刺客袭击,也能从容应对,就算给地方官埋伏,也能弹指化解。
但是赵踞就正好相反了,虽然她已经领略过少年皇帝初露锋芒的爪牙跟心机,但是不知为什么,在她心底,总是时不时地会把皇帝当成是以前那个在自己面前泪汪汪却满脸倔强的小小少年,需要人去保护似的。
仙草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头:“是不是失心疯了,难道还没有吃够他的苦吗?”
徐慈正在等她说下去,见状道:“什么?”
仙草苦笑道:“没什么,只是觉着皇上虽然少年天纵,但比起蔡太师那样老谋深算且又势力极大的权臣来,还是差了些。”
徐慈哼道:“就是说他无能罢了。”
仙草隐隐觉着这句不太入耳,便替赵踞辩解:“倒也不能这么说。皇上还是、还是……只是毕竟历练还少些。假以时日自然会更出色的。”
徐慈挑了挑眉,突然道:“你很替皇帝说话,难道当初赐死我妹妹的不是他吗?”
仙草的心狠狠一扯。
她在徐慈面前,只管敞开心扉,几乎忘了自己现在是小鹿,方才那些话如果是徐悯说出来,倒也罢了,但是放在小鹿身上……
仙草忙低下头。
徐慈冷笑的很明显了:“我听说你是最忠心于阿悯的,现在看来你好像已经忘了她,忘了紫麟宫无辜给赐死的那些人了。”
仙草蓦地抬起头:“哥哥!”
徐慈将头转开,语气有些生硬:“别叫我哥哥!我只有一个妹子!”
仙草的嘴唇蠕动,耳畔听到车轮骨碌碌的声响,半晌,仙草轻声说道:“其实、赐死的旨意……并不是皇帝下的。”
徐慈微怔,重新看向她:“你说什么?”
仙草深深呼吸,脸色有些复杂:“皇上其实、并没有想让太妃死,下旨的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