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的是机会教训他。
他面上无意追究,其他人更不会当面犯忌讳,立马热热闹闹地换了其他话题,道贺恭喜的声音连绵不断。
随后,钱父自是继续带着女儿女婿往下一桌去,而钱志文却留下来,悄然落在后面。
孙正衍有心搞事情,但刚说了一句出格的话就被钱父暗中警告了一番,而后更是被忽视了个彻底,现下就连同桌的人都觉得他得罪了卫家主而不搭理他了,自觉颜面无存无趣的很,心里却更为愤恨,将今日之耻再记上一笔。
他以为刚才的事算是那么过去了,在这种日子,以及钱家的关系,那一位即便再恼火也不会发到他身上,对他做些什么,只能在过后将怒气发泄到某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身上。
那却正是他想见到的,也是方才他冒然说那句话的目的所在。
只要一想到钱宝妍自以为攀上高门,往后的日子却会被未婚夫因此事而殴打教训,孙正衍就十分快意,渴望见到对方之后梨花带雨地回来找他求安慰的画面。
可惜他也只能想一想而已。
因为没等他臆想着快意上片刻,钱志文就叫侍应生过去将他悄悄请走,果断地扭起来交给卫斯年的人。
“随便你们怎样处置,只要能让那位出气……最后给留一条命。”钱志文小心沟通着。
怎么说也是卫家主将来的亲大舅子,这点面子人家还是给的,了然地点头应下。
等他放心走后,被捂了嘴、束了手的孙公子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死死摁在地上腿脚伺候,狠狠胖揍了一顿长长教训。
钱志文站在外面一会儿,听到里面传出一些闷哼,也没什么惨叫,觉得对方手下肯定有分寸,想必出不了人命。
如此他也没甚好担心的,让胆敢随口乱说的孙正衍得些教训也好。
除了这点小意外之外,随后的订婚宴进行的很是顺遂,有卫家和钱公馆的影响,再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个时候找不自在的。
有也得先掂量掂量,没看那孙公子说错了一句话就被请走了么,下半场都没再出现呢。
人家那还将是亲戚呢,他们又算哪根葱哪根蒜,说不定小命就折腾没了,惹不起,惹不起。
这么一来,倒是阴差阳错地镇住了不少心思不纯之人,也算是孙正衍歪打正着的一个唯一用处了。
等订婚宴过后,钱宝宝得知此事不由得问了声,“那孙正衍如何了?”
毕竟是男主,且往后还关乎到堂姐的一生幸福,要真是把人一不小心弄死了,她可不保证这方虚拟的小世界会不会塌陷,或者堂姐会不会对他们家心存埋怨。
卫斯年深深看了她一眼,随意回道,“只是让人教训了他一场。”
“就这么关心他?”误以为她对那人还有所留恋,男人语气泛着酸。
钱宝宝立马摇头,“怎么可能,我是担心堂姐还没成婚就做寡妇,他们不是定下婚约了嘛。”或者堂姐肚里都已经有小宝宝了。
最后那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没想到马上就成了真。
听说孙正衍在酒后失态同人打了一架,貌似受伤还挺惨的,本着婚约的关系,钱冬雪过后找时间去探望了一番,结果瞧见全身裹着纱布的孙某人,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担心的,当场就给晕了。
因为那时候正在医院,看看也方便,然后就被看出钱冬雪她……怀了。
这下,钱父他们也顾不得再与孙正衍置气什么的了,赶紧跑去医院先封口,再迅速给两人操办起婚事。
毕竟孩子都有了,还不赶紧成婚,难道要等到消息传出去让人嗤笑吗?
钱公馆可丢不起那个人!
而且这不仅关系到钱家的名声,还关乎到另一门紧要姻亲,关乎到钱公馆往后的大靠山问题,容不得钱家父子不重视起来。
只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将坏事扭转成好事儿。
因而,在钱宝宝的订婚礼后,没隔多久,钱家另一场成婚宴的请柬又发了出来,名头用的虽是为堂侄女和堂侄女婿办婚事,打的却是嫁了姐姐好嫁妹妹的旗号。
这年头家中姐妹成婚是有先后顺序的,一般上头的嫁了,下面的才会轮到,大户人家尤其讲究这些。
虽然现在不同于旧时,但若真这样讲究,旁人也不能置喙什么,只会说这家有规有矩。
而钱公馆的两个姑娘中,其实只有一个是正经大小姐,另一个是半路过来的,但真要论起来,钱冬雪的确是大的那个,钱家若是想尽快把亲女儿的高门婚事落定,而急着将大的堂侄女嫁出去也是应当。
反正亲事在此之前是已经说定的,现下只是提前给办了也使得。
于是孙正衍刚养好伤,还没为此抗议什么,就被从医院拖出来塞进婚礼现场。
堂侄女的婚礼当然是没有亲女儿的订婚礼那样大办的,不过相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也是挺有场面的了。
只是孙正衍偏往鸡蛋里挑骨头,看到排场客人都比不上之前的那场订婚礼,当即就心里窝着火,恨的不行。
他自认为被钱家轻视慢待了,签婚书、拜天地的时候都不情不愿的,瞧得钱父脸上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