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待会第二堂课才是闻帅来上。
他们聊着,老九也凑了过来,他和李余没什么矛盾,还从李余那拿走过飞行棋的棋盘图纸,所以他对李余的到来并不介意,凑过来纯粹是为了和小十一斗嘴,果然兄弟俩没聊几句就开始夹枪带棒,甚至攀比起来——
“笑话,我把功课扔湖里时还没你呢,到我这装什么样。”
“你以为就你敢?我不仅扔功课我还扔人,上回走那礼部侍郎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走?”
“别以为就你赶走过人,礼部侍郎之前的国子监直讲可是我赶走的。”
“是,他前脚刚走,后脚你就被父皇罚去抄书了,我把求索斋的先生弄走可从未被罚过,只能说你确实没能耐。”
李文谦听得无语凝噎,才知道这两位叔叔的生活竟是如此丰富多彩。
李余在一旁憋笑,看他们仿佛在看初中时的自己,当时的她还不知道社会险恶,也不把老师挂嘴边的“你们学习不是为我学,而是为自己学”放心里,经常与同学进行类似的攀比,比谁成绩更差,比谁不交作业次数最多,比谁更能用行动来蔑视老师家长的管教……
就很叛逆。
老九和小十一还未分出胜负,课室后头突然传来一句:
“两位殿下当真觉得,你们所言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李余:“噗!”
扎心了。
李余跟着众人一块朝说话那人看去,脸上笑容微顿,慢慢被诧异所取代——
说话的人不是哪位突然涨了胆的皇子,也不是谁的伴读,而是一个身着朝服的男人。
男人有张英俊的容颜,且身量极高,李余目测至少有一米八八,虽然朝服尽量柔化了他满身的锐利与锋芒,可往那一杵,依旧能令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震慑力。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朝他们走来,同样被震慑的老九和小十一下意识让开路,让男人越过他们,走到了课室前面。
李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直到课室里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男人开口说话,李余才反应过来——
他是闻鹫。
李余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用手背给脸颊降温,心想:但凡自己的高中老师里有个长这样的,自己还能考不上北大清华?
李余淡定地发着花痴,并以为自己短时间内没法从花痴状态中脱离,结果并没有。
闻鹫开口后不到十分钟,李余的花痴状态就消退了。
因为她发现,闻鹫和先前那位先生不同,根本不买这些皇子的账。
该说什么说什么,该提问提问,皇子们回答不好也不罚,左右领罚的都是伴读,所以他只用嘴说。
用最冷漠的语调和最简单的句式,开最大的嘲讽,比直接打他们板子还让他们难受。
李余梦回高中教室,一边觉得好笑,一边紧张地手心冒汗,生怕自己也会被点到。
“这嘴可真够毒的。”她微微侧头,小声问李文谦:“他平时上课也这样?”
话音刚落,淡淡的声音响起,点名道:“安庆公主?”
李余,笑容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