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不走,为君生,为君死,此生无憾。”淑妃涕声诉说,情深似海。
这一刻,梁乾心有触动。
最难辜负美人恩,双手将淑妃搀起,一字一句说道:“朕不会再让你们失望,这江山,朕会守,这后宫,朕亦会平。”
淑妃泪流满面。
下一秒,淑妃又是跪在刘玄懿面前哀求道:“爷爷,我知道您也一定还挂念着朝堂,更不忍大梁江山落入奸臣之手,求您原谅孙儿任性这一次,就留下来吧。”
刘玄懿看着浑身是伤的孙女儿,既心疼又无奈。
最后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这把老骨头或许还能再折腾折腾吧。”
后面苏灵韵也是没想到刘玄懿真的会答应下来,忍不住多看了梁乾一眼。
梁乾也是亲手将刘玄懿搀扶起身,随即一声令下,“将那几个贱人全部处死,皇后这里就交由你来监管,朕与刘大人去御书房商议要事,也代朕好好安置淑妃,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们。”
换作以往,苏灵韵多半是不会听梁乾的命令,但这一次,却是应声点头。
没再理会那些贱人的哀嚎叫喊,梁乾带着刘玄懿去了御书房。
方才那几个大臣也是早已心怀忐忑地等候多时,终于看到梁乾带着刘玄懿走了进来。
看到刘玄懿安然无恙,众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们以为我会对刘大人如何?”
看得出来,刘玄懿明显是这几人的主心骨。
几人被梁乾这么一问连说不敢,梁乾也不啰唆,“刘大人,诸位爱卿,不管朕以前如何,如今朕只说一句话,过去朕亦有错,可自今日起,朕非过去的朕,自今日起,辱朕者,杀其族,犯我大梁者,虽远必诛!”
嘶!
几人轻吸一口凉气,怔怔的看着梁乾活见鬼模样。
这还是那个一提起蛮匈就腿软的窝囊皇帝吗?
刘玄懿眼神里泛起泪光,他不只是因为淑妃的祈求才留下,若不是心中还抱有希望,他也不会挺到今天。
“感念先帝有灵,得见陛下迷途知返,老臣愿以性命辅佐,不平内乱不退外敌,终不休。”
其他几人也是情绪激动,异口同声附和道:“臣等愿以性命辅佐,不平内乱不退外敌,终不休。”
梁乾也是心潮澎湃,总算这朝堂还有这几个忠心耿耿的良臣。
奈何接下来,当梁乾与这几位大臣商议起现在问题时,那高涨的情绪瞬间荡然无存。
除刘玄懿还挂着御史大夫虚名以外,其余几人,都是七品开外,没权,也没人。
这都是国相一党的手笔,这些人能活到现在都是侥幸了。
看到众人死气沉沉,梁乾强打起精神,“如今那些权臣告病,又何尝不是机会,刘爱卿,你可还有可堪一用的人才?”
刘玄懿沉声道:“陛下,臣尚有学生三十,就是为今日准备。”
“很好,即刻起,朝中要务,你且秘密交由你那些学生来处理,暂时不要声张,以免那些权臣下黑手。”
梁乾清楚,眼下只要暂时稳住朝政即可,急不得,否则这些人一旦暴露,国相一党必然出手,眼下凭他们的力量根本扛不住。
刘玄懿对于梁乾的决策也是赞同,但也忧心道:“陛下,臣等虽可解决燃眉之急,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梁乾皱眉,随即虚心讨教,“刘大人可还有良策?”
可却看到刘玄懿有些欲言又止,梁乾忍不住说道:“怎么?刘大人现在还信不过朕?”
刘玄懿摇头,表情有些不自然地道:“如今朝廷需要些蛮横之人坐镇才能与国相一党分庭抗礼。”
梁乾惊讶,“蛮横之人?谁?”
刘玄懿终于坦白道:“靖王——妃”
“啥?”梁乾一时没听清,满脸疑惑。
“你说的可是靖王叔?”梁乾脑海中想起那个死了有几年的王叔,心里暗道刘玄懿莫不是糊涂了?
刘玄懿干咳两声,定了定神才说道:“陛下,靖王爷虽死多年,但如今靖王府还有一王妃主事。”
“靖王妃?”梁乾陷入沉思,似乎某些不好回忆在脑海中不断清晰起来。
“你说的可是那个小时候打过朕的王妃?”
“是!”
“可是那个比朕还小上一岁,却逼朕叫她王婶的女人?”
“是!”
“可是那个在朕与皇后大婚之夜,逼朕跟她划拳喝酒的小贱人?”
刘玄懿急忙躬身,一脸后怕,“陛下慎言。”
想起这个梁乾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刻在原身骨子里恨啊。
都说皇帝与皇后不和,但那时,皇后还是太子妃,虽说那时苏灵韵也对他这个荒淫享乐的太子不喜,但大婚之日时,也没想着拒绝他。
就是这个名义上的王婶坏他好事,自那之后,苏灵韵也就开始各种理由疏离他,没有机会亲热过了,这叫梁乾怎能不恨。
哪怕是现在的梁乾,一想到,那人间绝色对自己敬而远之的样子,提起这个年轻的婶婶也是一阵牙痒痒。
但话说回来,梁乾不解地问道:“朕若没记错的话,靖王府也就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