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噎死过去的这人在急救车送来的路上, 心跳就已经停止了,急救车上随行的医生与护士都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去拉的人。
听说这小年轻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 打赌打输了, 为了表演一个生吞红烧狮子头而被噎住的,急救车上的医生与护士更是满心无奈。
这就印证了那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
不过在医院工作,这种作死的人已经见多了,有人生吞乒乓球,有人生吞网球,还有人生吞白炽灯泡的……虽然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但医生与护士还是在心里给这些人点了一排蜡。
祝平安。
本以为这个被红烧狮子头噎过去的小年轻就是来急诊科走一趟, 听急诊科的医生宣布死亡的, 没想到急诊科突然冲出一个医生过来, 拿着擂鼓的力气在这人后背上锤了三拳,那红烧狮子头居然喷出来了!
这人也真是胆大, 比成人拳头略微小一点的红烧狮子头也敢生吞, 喷出来的时候还完好无损的……
“真有救吗?”急救车的随行护士悄悄问。
谢书尧点头, 手搭在担架车上,拽着担架车就往十三号诊室跑,“除颤仪!除颤仪!”
护士站的护士赶紧拿了除颤仪过来, 病人身上穿的是卫衣,这时候哪有时间脱卫衣?连用剪刀剪都觉得费事,谢书尧一把抓住那男生的衣领,用力一扯,质地厚实的卫衣就被她从中间扯开了。
护士们赶紧给连接心电图机。
谢书尧手持着准备好的除颤仪直接压了上去, 重重压了三下,眼睛死死盯着心电图机,见每次都是在除颤仪压上去的时候,心电图机才会出现一个小小的波,她心往下沉了沉。
与谢书尧配合进行抢救的护士这会儿说话时已经带上了鼻音,她同谢书尧说,“小谢大夫,人救不回来了。”
纵然在急诊科见惯了生离死别,可是想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要这样结束,还是会心痛。
谢书尧用手探了一下患者的气脉,感觉气脉又壮实了一些,她心里有了数,直接将除颤仪丢开,活动了一下手腕,朝着患者胸口的中位点捶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
十三下。
这是医仙门医修们与天争命的‘回心十三拳’。
整整十三拳捶下去,谢书尧的拳头都有些发红了,她再看心电图机,只见心电图机上已经出现了相对来说比较规则的电波,她赶紧拿起了除颤仪,继续做心脏复苏。
心电图机上的电波从无到有,从不规则到规则,从无力到有力,直到最后所呈现的那仅仅比正常人略微虚弱一点的心跳。
负责配合谢书尧的护士这会儿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谢书尧看着患者已经被自己从鬼门关里给拉了回来,又掰开患者的下颚,检查了一遍患者口腔中有没有容易造成二次威胁的物质,见一切正常后,她才提笔给患者开药。
“为患者补充氧气七小时,静脉滴注的药品单子我已经写好了,你拿去让霍主任签一下。患者醒来之后,七小时内不能进食,再饥饿也不能进食,七小时后,可以服用流体食物。”
“静脉滴注的药品暂时只注射一次,注意剂量,患者醒来之后,如果他有头晕、胸闷的情况,就再为他注射一次。但最多只能注射两次。”
“药方上的中药是养心药,也是拿去找霍主任,霍主任会找人签字的,签字之后拿去中药房取药熬好,喝十天就行了,叮嘱患者十天内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三到五分钟的时间看似不长,一不留神发个呆就可能十分钟过去了,但如果心脏停跳三到五分钟,那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谢书尧揉着手腕走出诊室,那几个学生立马就围了上来,“医生,天奇他怎么样了?”
一群目测一米八八的男生,这会儿哭得脸色已经犯了青。
谢书尧摘下口罩,“没什么事儿了,一会儿护士会拿着缴费单过来,你们都去把费用缴了。”
急救车上随行的医生和护士也都在,他们都听得愣住,“救过来了?刚刚他已经心跳停了啊,我们一直都有在做心脏复苏,可是一直都没能让心跳持续跳动。”
“人现在还有点缺氧,已经安排吸氧和输液了,病人大概半个小时后会醒。你们到时候再进去。”
谢书尧摘掉手套和口罩,见担架车上还有一些那男生吐出来的秽物,便同护士说道:“清理一下吧,吃红烧狮子头的时候被噎住……也真是脑回路清奇。”
护士冲谢书尧来了一句,“这算啥清奇的?好歹是吃进去的。还有些人不知道图个什么刺激,给自个儿玩刺激,什么东西都敢往身体里塞,香蕉黄瓜长茄子,之前还遇到过往身体里塞了一罐雀巢咖啡的,罐装哦!”
谢书尧不算是老司机,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十分认真地说,“罐装雀巢咖啡的直径那么粗,那么长……而且还是不可压缩的,这个怎么咽下去?”
那护士给谢书尧抛了一个媚眼,“我可没说是咽下去的。至于是从哪儿进去,你自己想……对了,那个病人还是个男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