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红润了,面颊上的肉都长出来了,整张脸也圆了,实在跟瘦扯不上多少关系。
法官宣布庭审开始,双方唇枪舌剑就此展开。
阮书俊的律师辩论的焦点在于证人们听到的话只是只言片语,并不晓得前情究竟发生了什么。况且当时阮书俊已经服用毒榀,神智处于混乱的状态当中,他很有可能在对方的诱导下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从而造成误会。法律不可以进行有罪推断,法律必须得拿出实证证明犯罪嫌疑人的罪行,而不是让犯罪嫌疑人自己想办法洗脱罪行。否则那样的话,所有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那所有人都有一天会面临着证明自己没犯罪的痛苦。
公诉人倒是没有就此纠缠,只抓住了对方律师强调的,谁都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提出了新的证据。
这一回,他们拿出来的不是人证而是物证,一盘磁带。
杜鹃的舍友业余时间也在积极学习。因为护士的工作极为繁重,为了利用点点滴滴时间好好学习,所以她选择将教材录下来,然后随时播放,这样无论刷牙洗脸还是洗衣服扫地的时候,她都可以耳朵听着教材内容,加强印象。
“那天晚上我本来没有班,但是因为正在喝中药,不好吃海鲜,所以就没有去参加篝火晚会,而是在寝室里头录教材。”
教材录了没几分钟,有人找医院找错地方了,找到了宿舍。她看天色晚了,就直接把人带去医院。
“出门的时候,我碰上了杜鹃,离她不远的地方就是阮书俊。不过当时他们并没有并排走,而是离着大概有几米远。所以我没怎么在意。”
护士去了医院,就没有再回寝室,而是给自己的同事帮忙,当天夜里也留在值班室睡的觉。
第二天早上,她才知道出事了。她心里头害怕,赶紧回宿舍收拾东西,却意外发现当时录音机没关,磁带都录完了。
她将磁带播出来一听,顿时吓得不轻,就交到公安局去了。
磁带内容是什么?磁带忠实地录下了阮书俊与杜鹃进了寝室以后发生的所有事情。
大约是为了继续哄骗这个稳定的毒榀来源,阮书俊尤其甜言蜜语,允诺了杜鹃大量的好处,也在磁带里头直言不讳是他需要毒榀,所以杜鹃必须得源源不断地拿来给他用。
法庭上的磁带还没有播放完,阮书俊的母亲就崩溃了,一个劲儿大吼大叫:“是她陷害的,是你们陷害的。”
肯定是陷害,否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居然那个时候刚好在录音。对了,他们这帮穷鬼知道录音机是什么东西吗?他们哪儿来的录音机?
这里头有没有阴谋诡计就不得而知了。谁知道是无巧不成书,还是故意被设计了?这种事情是讲不来的。
有一点很关键,虽然医院几乎各个科室药房手术间都配备了毒麻药品,但是日常工作当中真正接触这些药品的人其实还是很局限的。
比方讲,一般情况下医生就不会直接去药品柜取用这些,而是开医嘱由护士帮忙拿过来。
只要人接触东西,就意味着会有指纹留下。那么明确了大致的范围之后,再进行筛查,锁定大致的犯罪嫌疑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阮太太还在大喊大叫。法官不得不再三警告她不要大声喧哗,否则就将她逐出法庭。
这位执着的母亲可算坚持下来了,当庭宣判的时候她直接软倒在地上。不过她不用太悲伤,因为她很快也将走上法庭。
缺德冒烟的公产党干部居然举报她行贿,直接将他们母子一网打尽。
这些人肯定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就是在蓄意陷害。
余秋走出法院的时候,刚好碰上拖拉机从田头运打好的水稻回来。已经是六月天,正是海南夏收的时节。
成片的稻谷金灿灿一片,远处的大海如天空般湛蓝,此处的稻海同金子般灿烂。这才是真正的小黄鱼呀,这是大自然赐予的财富。
余秋行走在稻田边,闻着醉人的稻香,空气中弥漫的全是沁人心脾的香气。
她走到收割完毕的稻田边时,碰上华侨学校的老师正带着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捡稻穗。郭博士家的小孩神气活现,正在同小伙伴比赛。
他骄傲地宣布,他妈妈正在收割稻子呢。他妈妈是光荣的劳动者,他是小劳动者。
余秋看着孩子,忍不住微笑。
郭博士也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温润。他没有侧头看余秋,直接开问:“如果我要做结扎术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
余秋转过了头:“随时都可以,你跟同事换好班就行。没什么特别的,这个手术很小,当时就可以下地走路。”
郭博士自然清楚手术过程,只不过他真正想要说的是:“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安排大规模的结扎手术时间。最近有不少人向我咨询这件事,刚才还有人同我打听来着。”
余秋的目光落在郭博士脸上,半晌没有说话。隔了许久,她才开口:“我们不搞强迫的,到底做不做结扎,还有到底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避孕?都是自己做决定。”
郭博士的表情有些狼狈,他下意识目光往后头扫,瞧见华侨联合会的会长时,他立刻喊老人:“周叔,你说那个计划生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