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人这样的人,是不是不能有软肋。”郁湫轻轻抱着师无妄的腰,他试探着这样亲昵的姿态,对方会不会推开他。
师无妄不仅没有推开,还轻轻抱住了他。
“自然是不能有软肋的。”
郁湫眸色黯淡了一瞬,松开了手,又变回了那只灰色的小狐狸,窝在床脚。
“大人我有些困了。”
师无妄像是没有看出他的心思似的,上床躺好后,两个人竟相安无事的各睡一处。
比起这里的安逸,苏家那边简直出了大乱子。
丞相是被支走了,可是苏烨然一拳打在了哥哥脸上。
苏家大公子也被打蒙了,可是他理亏的不行,即使挨了一拳,也不敢正眼看自己弟弟一眼。
“你瞒了爹这么多年,就为了一个妖,哥值得吗?”
不仅仅是如此,因为哥哥对父亲发起的反抗,原本苏烨然原本从来不用操心的家事,全都落在他身上,他原本想不通的,自己大哥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被女人迷惑了心智,他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那位过分貌美的女人竟然是妖。
“够了!”
月婉挺着肚子挡在自己夫君面前。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伤害我夫君。”
苏烨然当然不可能和自家嫂子动手,即使她是妖,腹中怀的也是哥哥的骨肉,只是他隐约察觉出不对劲来。
这孩子真的能留吗?
父亲逼他读过的古籍中曾经写道“半妖现,国祸至,届时民不聊生,血流千里。”
人与妖近百年来本就是敌对关系,只是近些年来少有的太平,也是因为捉妖师的存在,那些妖物才不敢为害人类。
苏烨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妖会出现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甚至大哥和大嫂还住在相府的时候,他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倒是父亲多疑请了捉妖师来,可是那次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那成想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郁被那位捉妖师带走了,会不会有事。”沈清如在一旁干着急。
苏烨然经她这么一提醒,整个人无措的来回踱步。
月婉想起来被自己误伤的少年,她自然知道对方也是妖,可是苏烨然现在好像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郁湫被他打伤又被捉妖师带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轻扯了下沈清如的衣袖“你同我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沈清如跟着她进屋,月婉看着屋外的两个人没有跟进来,关上了门,小声同沈清如说道“小郁他也是妖,那位捉妖师将他带走,恐怕现在凶多吉少,你最好不要告诉你夫君,他如今不知情最好,眼下只有你能救他。”
“你说什么!他是妖......”
沈清如缓了一会儿,很快就接受了,月婉也是妖,妖也分好坏,和人没什么区别,沈清如自小习武,没读过太多书,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简单。
“我该怎么救他呢,听闻那位捉妖师居无定所,极少有人知道他住在何处。”
月婉摇了摇头“城西那座山半山腰处,有一处看似荒凉的院落,那些捉妖师就住在那,你武艺高强,那些人也不会为难你,你可以去看看他还在不在。”
沈清如点了点头,眼下能救郁湫的人只有她,她一直将对方当成弟弟看待,就算对方是妖,和从前也并没有半点不同。
沈清如借口回家探望父亲,实际上是带着家仆来到了那处院落。
那位置很难找,他们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
只是来晚了一步。
他们碰上了带着行囊准备下山的年幼捉妖师,对方知道他们是来找师无妄的,摇了摇头说“师兄捉妖去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沈清如慌了神,连忙问道“他身边可跟着一个少年。”沈清如比量着郁湫的身高。
“大概这么高,很漂亮。”
那捉妖师仍旧摇头“未曾见过,师兄这次回来什么人也没带,倒是怀里抱着个灰突突的小狐狸。”
沈清如似乎看到了些希望“那小狐狸在何处?”
“师兄捉妖的时候也将它带在身边,看起来很喜爱的模样,你们到底找人还是找狐狸?”
知道郁湫没事,沈清如才放心带着人下山,知道这位年幼的捉妖师要进京,甚至还好心的请他坐马车同去。
他自记事以来便被师父带到宗门,他学了很多关于捉妖画符的本领,他对妖有12分的防备,可是对人却无半点戒心,就这样跟着沈清如上了马车。
沈清如对他有几分好奇,回城时便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看着有几分面熟,你父亲可是也在京中任职。”
“我叫薛同,我爹是太守薛护,你当真看我面熟?”
薛同自己都不记得父亲长什么样子,自他记事起,身边就只有师父和众多师兄,父亲母亲对他来说是个十分模糊的概念,师父同他说过自己的身世,他记得父亲的名字,可是已经多年没有见过。
沈清如听到薛同两个字,脑袋懵了一下,薛同是原阳郡的太守,原阳郡十年前遭遇了一场严重的妖祸,帝王为了稳住民心,只说原阳郡闹了鼠疫,将那个地方封锁,薛护与她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