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人吵闹而未开口的柳并舟突然说道:
“好了,别争执了,世子情况究竟如何,将军府的人来了一问便知。”
“可是……”苏妙真还有些不服气,觉得柳并舟这是偏袒姚守宁。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有人喊:
“太太,将军府的人来了。”
陆家报丧的人来了!
与柳氏、苏妙真想像中不同的,是陆家的来人中,并没有指责柳氏,也没有怪罪姚守宁为陆执带去了灾厄,而是传达了长公主的话,说是陆执三天后大殓,邀请姚家诸人前往将军府吊唁。
如此一来,苏妙真就是再不愿意相信,也知道将军府的人并没有因为陆执之死而怪罪姚家了。
“……”她心中无语,且还有些想不通,直到将军府的人离开之后,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
柳氏心中又愧又慌,强打精神道:
“大后日爹您陪我们前去吧。”
长公主夫妇对姚家有大恩,姚家一众人全都是要去的,除此之外,柳氏看了一眼苏妙真,最后将目光落到了苏庆春身上:
“庆春也跟我们同往。”
她说了半天,唯独没有提到苏妙真的名字,这令得苏妙真顿时急了:
“姨母!”
她喊得有些急,牵动了她嘴角两侧的伤口,痛得她眼泪汪汪的:
“我也要去!”
这一趟将军府之行,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柳氏有些意外的抬起了头,盯着苏妙真看。
“可是,你的伤——”
“我一定要去!”不等柳氏将话说完,苏妙真便将她的话音打断了:
“当日西城案件,我也亲眼目睹,于情于理,我也应该去一趟的。”
姚婉宁听到这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不由转头看了妹妹一眼。
却见姚守宁向自己眨了下眼睛,接着目光又移到了苏妙真身上,装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妙真,你受了伤,又刚被妖邪附体过,还是好好在家休养算了。”姚婉宁心中已经猜到世子之‘死’恐怕与苏妙真有关系了。
如今她这样急切的想去将军府,不知是有什么鬼主意。
她想起今日苏妙真身上的妖邪被逼了出来,死于柳并舟之手,大家都以为这位表小姐身上的邪气尽除。
但此时看来,恐怕苏妙真身上的邪祟还未除尽。
想到此处,姚婉宁心中一寒,正有些担忧之际,见到妹妹神情,猜测她心中应该是有数的。
姚婉宁定了定神,更是不愿意让苏妙真轻易就如愿以偿,故意试探她道:
“再说了,世子救的是我娘,你与庆春只是无辜受妖邪所牵连罢了,哪有什么情理该当去吊唁的?”
她脸上露出担忧苏妙真伤势的样子,细声细气道:
“还是留在家中安心养伤吧。”
姚婉宁一番话将苏妙真气得直咬牙。
但陆执身上的咒杀唯有她才能解,她若不去,便错过了将世子救活的机会。
因此她忍了心中的不快,挤出一丝笑容:
“……姨母也是母,我娘去世,将我与庆春交托到姨母手中,世子救过姨母一命,我跟庆春受姨母大恩,自然也该去送世子最后一程。”
说完,深呼了一口气,别开头不与姚婉宁对视,深怕自己控制不住怒火,只是语气十分坚定:
“将军府之行,我是一定要去的!”
她神态十分坚定,说话斩钉截铁,不像是与人商量,而是非去不可。
这下柳氏都看出来,苏妙真的态度有些不大对头。
她看了一眼柳并舟,柳并舟垂下了眼眸:
“既如此,那便都去吧。”
姚守宁最初便打了主意要将苏妙真当成‘救活’陆执的后手,毕竟长公主的方法实在太过冒险,她还在想要如何不着痕迹的将表姐引去参加葬礼,哪知苏妙真似是对陆执情根深种,还不需要她放饵,便已经主动上钩。
如此一来,倒是再好不过。
“娘,不如就让表姐去吧。”她‘帮’着苏妙真说话,并替表姐想了个理由:
“当日闹事马匹发疯,也是世子出手阻止的,否则说不定表姐与表弟还会受伤呢。”
苏妙真初时听到她替自己说话,还有些诧异,随即又想到两人‘情敌’的关系,不由心中冷哼了一声,又暗自懊悔自己没有提早说出这个理由,而被姚婉宁抓住了把柄。
有了柳并舟与姚守宁帮忙,柳氏虽说仍觉得不妥,却还是迟疑着答应了。
家中今日事情又多又杂,谈妥了这件事后,柳氏索性让苏妙真先自个儿回屋静养。
柳并舟的书童已经带着行李到了,堆在外院之中。
家里人手不够,等姚若筠送了温家人回来后,柳氏索性安排三个子女去帮忙收拾。
柳并舟住的房间是姚若筠早前就已经让出的主屋,他自己搬到了偏房,暂时与外祖父同住。
送走了众人,柳氏看着曹嬷嬷苦笑了两声:
“妙真是不是也喜欢世子?”
她身上的邪气被驱除后,整个人都清明了许多。
以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