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颈上毛都根根竖起,嘴巴咧开,露出尖牙,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
他若再贸然探手上前,恐怕这狗就要扑他了。
“……”
段长涯默默将手收了回来,并退了两步,一面以诡异的眼神看了姚守宁一眼,一面又去看那狗。
姚翝见女儿无恙,紧绷的心一松,接着皱了皱眉头:
“守宁,你过来。”
他觉得那狗又凶又恶,身上彪悍之气极重,恐怕非同一般家宠。
姚守宁初生牛犊,竟敢伸手去摸,幸亏那狗被陆执牵制着,不然恐怕手都要给她咬掉了。
“爹,不用担心。”姚守宁向父亲挥了挥手,神色间带着丝天真的笃定:“它不会咬我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仍是乖巧的起身,听话的站到了姚翝身侧。
这一趟陆执出行,包括罗子文、段长涯二人在内,一共有十六人,其中大半都牵了狗。
出行的人都是陆无计从黑甲之中挑出来的精锐,各个都身经百战,当年曾在西南的时候,随同陆无计剿杀过无数妖邪,身上煞气很重。
凉亭的后面就是南安岭,里面密林重重,道路难走,内有野兽出没。
陆执将马匹留在了外面,又留了两人下来照看马匹,仅带了其余人手收拾准备入林中。
姚翝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山,又看了看女儿,眼中露出犹豫之色。
此行事关陆执身上的妖蛊,所以他准备十分充分,有将军府的人在,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但山路崎岖难行,他的女儿还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他有心想使姚守宁留在亭中,等着他们出来。
陆执却似是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收拾妥当之后,一挥手:
“走!”
众人出了亭子,便往上山的方向走。
到了这个地步,姚翝自然不好再说让姚守宁留下来的话,便唯有吩咐她:
“你紧跟在我身侧。”
此行毕竟是为了除妖,虽说陆执准备充分,但他还未与妖邪打过交道,心中依旧十分忐忑。
尤其是那妖邪是蛇,山林之中便是它的老窝,就连陆执这样的武者都中了招,他害怕女儿到时伤于蛇口。
姚守宁也不愿额外让父亲忧心,闻听此言,十分乖顺的点头。
陆执原本走在最前面,但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转身向姚守宁招了招手。
她指了指姚翝,并没有往前,陆执顿了顿,竟牵着狗转身倒回来了。
“怎么不过来?”他问了一声。
段长涯的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往罗子文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偷偷转过了头,下意识的倾耳去听。
姚翝眼皮跳了两下,觉得这两人口吻像是十分熟悉的样子,隐约觉得不大对劲。
“我爹让我紧跟在他身侧。”
姚守宁察觉到了周围人奇怪的眼神,却又并不明白他们露出这样的神情是为了什么。
陆执看了姚翝两眼,接着牵狗走在姚守宁身侧:
“你伤好了吗?”
他先前就问过了,但被姚翝、段长涯的举动打断,两人都没来得及说话。
姚守宁点了点头,举起包扎得像熊掌一样的手给他看:
“已经不太痛了。”
她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前夜伤势严重,但睡了两天之后,已经在结痂了。
“你呢?”
陆执按了按胸膛,“行动无碍。”
当日‘河神’的那一支水剑并没有将他的胸口彻底刺穿,破开皮肉的刹那,不知为何,这妖邪便将水剑化去了。
那伤口当时流血,但回府之后以特殊的伤药一贴,已经不影响他行动了。
姚翝在一旁将两人的对话听入耳中,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且自己就在这里,世子却似是旁若无人缠着女儿说话,他想起柳氏担忧,干咳了一声,强行挤进二人中间,将陆执与姚守宁分隔。
姚守宁倒没察觉出姚翝内心的不快,目光落到他牵着的大狗身上,说道:
“你这狗养的挺好的。”
陆执矜持的点头:
“它叫黄飞虎,是我爹驯养的。”
军中专门饲养,以许多成了气候的凶兽之肉喂养,所以它对妖气格外敏锐,性情也格外凶猛,一般人不敢近它,唯有陆执身手非凡,有大气运在身,所以才能将这只狗驯服。
但姚守宁手无缚鸡之力,可黄飞虎对她好像又不相同,似是格外温顺,令陆执都觉得有些奇怪。
他有些不信邪,故意将那牵狗的绳索松了些,哄她过来:
“它好像很喜欢你,你再摸摸。”
狗子听他号令,越过姚翝,来到姚守宁面前。
少女不疑有他,再伸手去,那狗不止不凶,反倒十分热情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果然有古怪!
陆执眼中闪过一道暗芒,觉得不大对头。
“……”
姚翝总觉得自己夹在两人中间是个错误,陆执根本不介意他隔在中间,反倒旁若无人与姚守宁聊天,倒令姚翝觉得浑身都不大对劲。
“算了,我去前面看看。”
反正此地人多,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