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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吹进屋子,带来夏夜中难得的清凉。桌子上的书页被吹动,发出轻微的响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叶绯怔了怔,不自觉抬头看向声源处,直到视线落到门板上,才想起晏枭还站在外面。

——“我不想你搬走。”

——“我也不想离婚。”

大概是夜色太静谧,麻痹了人的思绪,叶绯竟然觉得说这两句话的晏枭有点可怜。

然而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赶出了脑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可怜”这个词都用不到晏枭身上。

相反,年轻有为、出类拔萃才是惯常贴在他身上的标签。其中虽然偶尔夹杂着孤僻、固执等不和谐声音,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叶绯轻哂,晏枭厌恶重复工作和低效行为,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自己这个契约结婚对象做得不错,十分有用地帮他阻挡了家人的催婚,那就没必要费心费力地换一个。

这才是他坚决不肯离婚、也不想自己搬走的原因。

“叶绯,”有规律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晏枭礼貌地询问,“我可以进来吗?”

叶绯抓起椅子上的T恤,应了一声:“行。”

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下一秒,晏枭推门而入,快得叶绯衣服才穿了一半。

“靠,”他笑骂一声,伸手想将背后卷起的T恤边缘拉下去,“你是有多着急。”

晏枭喉结滚动着没有说话,几乎被那片光-裸的后背晃花了眼。

叶绯很瘦,却不柴,身体线条流畅紧实。两片形状美好的蝴蝶骨展翅欲飞,中间凹下一条性-感的弧度,顺着雪白的后背一路向下,最终消失于深深的腰窝之中。

他之前似乎也脱了裤子,裤腰稍低,卡在挺-翘的臀上,露出一点黑色的内裤边缘。

比全露更加勾-人的,就是这样欲-露不露。

“怎么回事?”叶绯不耐热,身上出了点细汗,弄得T恤越发难拽。累得手都酸了,也没搞好。他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正想着要不就脱掉算了,反正两个大男人没必要那么讲究,后背忽然覆上了一只热度惊人的手。

叶绯回头,一眼便撞入了晏枭浓黑的眸子中。

和平常的古井无波不同,此时此刻的晏枭强势地按着他的后背,下颚线微微收紧,眸光死死盯着他的脸,显出一种极强的攻击性。

仿佛丛林中的顶尖猎食者,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扼住他的喉咙。

两人视线相交,仿佛有电光火花在空气中闪动。

浓烈的荷尔蒙逸散而出,叶绯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腰瞬间软了。

“我帮你。”晏枭低沉好听的声音轻轻擦过叶绯的耳朵,像是带着魔力,撩拨得他连大脑都开始发晕,下意识就说了声好。

卷成一条的T恤被微微拉起,一只手在上面穿梭动作,指节间或碰到叶绯的后背,带起一片战栗。

时间好似被无限拉长,叶绯耳根发红,终于忍不住问道:“还没好?”

晏枭不答,过了少时,才说:“快了。”

夜风渐渐停了,明亮的灯光将大片黑暗驱散到窗外。安静的屋子里,只能听到两人稍重的呼吸声。

叶绯迫切需要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他努力调动着为数不多的理智,问晏枭:“你找我想说什么?”

晏枭沉默,好像根本没听到叶绯的问题。

直到叶绯问了他第二遍,他才重复道:“我不想你搬走,也不想跟你离婚。”声音微哑,还带着沙沙的质感。

叶绯简直要怀疑晏枭是故意的了,在这种情况下、用这种嗓音说话,就是为了让叶绯无法拒绝。

“别这样,”他硬下心肠,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酷一点。可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威慑力,甚至还有点儿软,“我们好聚好散。”

晏枭是不通人情世故,可他智商极高,早年艰难的创业经历更是将他锻炼得十分敏锐。业界曾经有人偷偷给他起过一个外号,叫机器人。

不仅仅是形容他性格怪异木讷,还因为他像机器一样,能够精准地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绝不放过。

这一刻,叶绯谈起离婚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态度,让他迅速看到了可乘之机。

要主动、要主动,之前的方法是错误的。

晏枭在心中默念,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勇气。

叶绯等了半晌,没等到晏枭的回答,正想回头看看,忽然觉得双肩微微一沉,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晏枭握着肩膀转过了身体。

“你……”叶绯诧异地转脸看向肩头,晏枭就像是搞小动作被老师发现的学生一样,立刻放下了手。

“先不搬走可以吗?”晏枭不断寻找叶绯的目光,直到跟他对视才继续说,“房子很大很空。”

见叶绯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又说:“不想一个人住,已经习惯两个人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音调也是平平。可叶绯不知怎么的,就是没办法说不。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上已经自动回答道:“好。”

晏枭很高兴,虽然从脸上看不出来,可走出去的步伐却明显轻快了很多。

叶绯倚在桌子上,看着他的背影,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