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

花满楼道：“何为大道？”

“我只是个小孩子，又哪里知道什么大道。”顾惜朝平静道，“不过小师姐曾经说过，神仙会是求仙会，没有道根的人是没有资格进神仙会的。我是她的师弟，但尚未展露道根，也不能入会。”

“那什么又是道根呢？”

“或为道骨或为道心，道骨就是寻道之天赋，道心是心性。道骨的标准是在及冠前达到半步宗师或者有到达宗师级的潜力；至于道心，就是出江湖二十年以上，心性稳定，查无恶迹。”顾惜朝笑道，“这个答案，两位公子可满意？”

“我还有一个问题。”陆小凤道，“为什么我们自进城后，遇到的人都那么热情，愿意为我们解答疑惑。”

顾惜朝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报袋：“《江湖月刊》提供售后服务。”

陆小凤：“……你们氤氲谷弟子也要体验生活做兼职？”

“体验生活的是我小师姐。至于我——”顾惜朝带着几分无奈，“身为师弟，自然要听从师姐的吩咐。”

“城门前卖月刊的那个小姑娘是你师姐？她看起来比你小。”陆小凤惊讶道。

“是因为入门先后的缘故吧？”花满楼猜测道。

“可以这么说吧！”顾惜朝不太认真道。

在谈论大小这件事，夏祈音总是在底端，而顾惜朝就是底端的底端，可没有资格质疑。因为谁大谁小的问题，内部有过数次腥风血雨，成立神仙会前夕，争端达到了巅峰。最后是赵昉出主意，效仿皇室的排序方式，不论大小，一律称对方为兄姐。

宋室的称呼颇具特点，比如兄弟二人，弟弟称呼大哥为兄长，兄长并不称呼弟弟为弟弟，而是叫二哥。这个法子对于夏祈音这些为了大小问题争执不停的同门可谓是一贴良药。

陆小凤正要再问，就见一个丐帮弟子站在路边向顾惜朝打手势。

“顾小公子，你的朋友找你。”陆小凤有些遗憾道。

顾惜朝与陆小凤二人作揖道别，向那丐帮弟子走了过去。那丐帮弟子与顾惜朝低语了几句，顾惜朝将报袋摘下来递给他，就走了。

“陆小凤，你方才想问什么？”花满楼忽然道。

“我们忘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顾惜朝的小师姐，城门前的小姑娘到底是谁？方才，顾小公子似乎说他的小师姐是神仙会发起人，所以神仙会的会长是个十余岁的小姑娘？”陆小凤叹息道，“但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她应该和幽冥教没有关系，出现在城门前只是巧合。”

“我也这么想。”

顾惜朝按着丐帮弟子的指引，匆匆走入了一条小巷。

巷子里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一具尸体横卧在地上，夏祈音正蹲在尸体旁认真研究着什么。她的左手有一处明显的刀伤，正滴滴答答地流血，脸上有未擦干净的喷射状血迹，看起来狼狈极了。

夏祈音的武功不差，加上为人机敏，善于应变，江湖上即便武功在她之上的人也轻易伤她不得。刺客能够让她如此狼狈，绝不普通。

“莫非还是那个杀手组织？”顾惜朝问道，“你应该听大人的话，在尘埃落定前不要随便出门。”

“不是哦！”夏祈音伸出一根手指对他摇了摇，“这次应该不是杀手组织。”

“不是？”顾惜朝走到她面前，取出帕子想要为她包扎止血。

“先不忙包扎！”夏祈音挡住了顾惜朝的手，“伤口有毒，我先把毒逼出来。”

顾惜朝这才注意到滴落在地上的血鲜艳异常，并非正常血色。难怪夏祈音没有包扎伤口，仍由伤口滴血。

“这是什么毒？”一般毒血颜色都偏紫黑，这毒却是让血的颜色更鲜艳。

“不知道。”夏祈音将地上的薄刀递给顾惜朝道，“收起来，回头给王怜花和无忧师姐看看。”

在用毒上，王怜花和艳无忧才是行家，夏祈音只是粗通。

“王师兄和师姐大概要月底才能回来，若不知道什么毒，你的伤会不会有问题？”

“我中毒不深，毒已经逼出来了。”夏祈音取了白药让顾惜朝给她包扎伤口，自己依旧在研究面前的尸体。

“看出了什么问题？”

“不明白，真是不明白。”夏祈音道，“除了绿林道，我好像没得罪过其他人啊。这人哪里来的啊？”

“你确定？”夏祈音最善戳人心，说话就能惹祸，顾惜朝可没有她的这份自信，“即便不是杀手组织，你确定他不是为赏格而来？”

夏祈音拨开了尸体的衣襟，尸体的胸膛上纹着一幅恶鬼图：“这个人与其说是刺客杀手，不如说是邪/教徒。”

顾惜朝仔细地看着那幅恶鬼图一会儿，竟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你怎么了？”

“这幅图不要看！”

“你有什么感觉？”

“好险恶，就好像被什么阴沟里的东西盯上了一样。”顾惜朝忍着恶心道，“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夏祈音摇了摇头：“我就是觉得画的有点丑。不过邪/教嘛，最不缺九漏鱼，有几个懂艺术？画的出大概模样不错了，你还能指望他们有画技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