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没钱……”
夕阳西下。
老两口终于进入村子,到达村口老屋。
这段时间徐河和李翠芬都在乡下,因为正是农忙的季节,不管如何总得到村里来收拾收拾庄稼。
“爸妈你们可算回来了,就等着你们吃饭呢!”
李翠芬赶紧把江玉兰扶下车,江玉兰腿脚都很利索,撑着李翠芬的手就下来了。
江玉兰拍拍裤子:“虎头我给钱让他和小谷在外头吃饭,顺便让程老三看着哥俩点。”
虎头如今在读初三,过段时间可就得参加升高中的考试了,他这成绩想考他们县城的一中,瞧着还挺悬。
如今中专也难考,不少人都说就让虎头去考中专吧,李翠芬硬是不乐意。
她的几个姐妹也这般劝说,李翠芬差点没跟人家翻脸。
就得考大学,得和宝珠一样读大学。
如果没有程宝珠,李翠芬估计也会对儿子能考上中专这回事儿万般欣喜。可等她接触到更高层面后,每年去首都,都被程宝珠和徐川带着到各个高校中转一圈后,就再也不满足只考个中专。
李翠芬当时忿忿,如今的不少人家都认为中专比高中好,读上几年就能出来直接工作,和大学也没啥两样。
就是这种想法,使得不少能考高中,有机会考入大学的孩子全部读了中专。
别人她管不了,李翠芬心想她两个儿子那都必须得能大学就大学。如果可以,学他们婶婶一样继续研究生才最好。
吃过晚饭,一家人到晒谷场中去。
晚上8点,村支书拿着个话筒,站在晒谷场的大石头上开始讲话。
讲啥呢?
所有人都没猜到,讲的就是高粱的事。
“虽说咱们村从来没有种过高粱,但是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公社要开酿酒厂,隔壁的市里也有酿酒厂,这些酿酒厂都需要高粱。”
嗡——
话音刚落,原本没什么声音的晒谷场顿时沉默的落针可闻,几秒钟后便爆发出闹哄哄的吵声。
“啥意思?咱们改种高粱了?”
“不是,高粱这玩意儿别说没种过,我就连吃都没吃过。”
“那哪成啊,咱们祖祖辈辈种的都是大米,祖上做事儿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村支书很有威严,换做别人说这事儿,都得被人喷死在石头上。而他抬起手压一压,底下各种质疑声吵闹声瞬间被压下去。
“静静,听我说完。”
他叹声气,展开一张纸,在电灯下看几眼继续说:“穷则思变,我也没让你们一口气全把地里种上高粱,咱们划一块地来试一试。如今咱们公社有酿酒厂,隔壁市也有几家酿酒厂,不说其他的,反正高粱的销售总是不愁。”
众人一听,原来并不是把所有地都拿去种高粱,这才稍稍放心。
“可是……咱们不会啊。”
村支书:“不会就去学。”
“那从哪里学呢?”
村支书:“从徐川那里,如果你们同意,我就找徐川给咱们买种子!”
“什么!”
底下人几乎异口同声,包括江玉兰等人。
他们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村支书的话,江玉兰甚至没控制住猛地站起身。
我的娘嘞,她家川子凑什么热闹!这种事是能掺和的吗?要是高粱没种成可得怪在他的头上啊!
“不是啊,跟跟跟徐川学种地?”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这种老庄稼汉,怎么可能会跟徐川学种地?
要知道徐川当年的懒汉事迹还时常被他们拉出来说一说,关键是徐川会种什么地?
徐支书无语:“可别瞧不起人,我也打听过高粱的种法,更找人去省里的什么研究所中去问过,人家说的和徐川说的没啥差别。”
“哎呦喂!咱们种了一辈子的地,哪能不知道口头和锄头下是不一样的。说归说,你说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专家来试试,种的估计还没咱们种的好。”
“去!”徐支书黑脸,“你想得够美,人家哪里是天天坐办公室,人家靠着脑子种地,哪能比不上你这个靠蛮力种地的。”
他实在难以理解,村里的这些人怎么觉得徐川还是当年的徐川呢。
明明从前报纸上也有写过,那一家家店开的,就说明人家本事大着呢!
前些时候和徐川通电话,徐川还说马上就要来他们市里开店了!
这件事需要谨慎考虑,徐支书也没让村民们当晚给出答复。他仔细把计划说完,然后挥挥手散会。
江玉兰急得不行,回到家中就在院子里不停的走动晃悠,把徐保国晃得头疼。
他捂着额头:“行啦行啦,差不多行了!不就是这些小事儿了吗,哪里值得你这么担心?”
江玉兰指着他生气:“嘿你个徐保国,敢情小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你这当爹的就不能替他想想?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责任可不得都在他身上!”
徐保国皱眉:“徐川多大的人了,他如今想事可比你周全。你考虑的这些,难道他都能没考虑到吗?”
是啊!江玉兰就是奇怪,川子为什么会这么做,她此时就恨不得跑到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