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楼遇到的危险并不大, 而在电梯里也没有再遇到之前突然震动的情况，更不用说像之前一样被突然分开。

他们相当顺利就抵达了五楼。

五楼的“出口”离电梯稍微有些远，不过他们也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之前在四楼时还有用的针, 在五楼的效果并不算太好, 但也勉强可以用来防身，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只是，比起在四楼的时候，来到五楼之后遇到的精神影响似乎更多一些。从踏出电梯门开始, 就能听到一种像是许多病人混合起来的呼吸声和咳嗽声。

呼吸声有时候会很重，有时候却会很微弱，偶尔会出现喘不上气来的情况，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 一直萦绕在他们的耳边, 在安静的走廊里异常明显，也更让人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听得久了，连自己的呼吸节奏都好像要被带跑了, 其中小纲吉受到的影响大概是最终的。

也许是因为他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带病在身的孩子, 也或许是因为他总是下意识集中精力去分辨着周围的情况, 反而将那些呼吸声的每一次变化都听得非常清楚，所以受到的影响也是最深的。

而这一点, 小纲吉并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直到小云雀察觉到然后猛然抽了他一拐之后, 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憋气很长时间了。

准确来说也不完全是憋气，只是一直提着一口气, 然后呼吸越来越浅, 心脏逐渐因为缺氧而加速，连带着大脑也开始缺氧，眼前一片眩晕……这种变化, 甚至不到几分钟。

“唔！”小纲吉被猛地抽飞出去的时候，还有些茫然。疼痛在瞬间占据了他的意识，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舌尖而导致的满口腔血腥味，也将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隐隐萦绕在他的感官周围的浓痰味驱散了。

“云雀先生！”小草壁被小云雀吓了一跳，赶紧试图叫住他。而小云雀无视了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摔坐在地、在逐渐意识到之后脸色微变的小纲吉，在确认他恢复之后才移开了视线。

“你，太在意这些草食动物的变化了。”小云雀只是提点般地说了一句，但实际上也并没有想让他完全改变的打算。

小纲吉太过注意周围环境的变化，原本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只是无法避免也会遇到一些像现在这样的陷阱而已，这本来就是一种风险。

而且，他们也确实需要有人能仔细观察周围的变化。

所以小云雀只是提醒了小纲吉这一点，却并没有让他必须要改正。在这种时候他并不介意稍微帮这只小动物一把，让这只小动物在遇到这种副作用的时候能保持清醒。

至于以后要不要改变，那就是这只小动物自己的问题了。

小纲吉明白他的意思，握着被浮萍拐抽肿的脸沉默地站起，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云雀先生说的是对的，但是……这种事，只有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的。

小纲吉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杂念都暂时晃了出去，安抚地看了一眼担忧地想要扶起他的小春，跟了上去。

至少现在，他还能将让他保持清醒的责任交给云雀先生。既然这样，那就……暂时先不要多想了。

总是会微微变化的呼吸声并没有消失，依旧在对他们产生着影响，小春和小草壁都努力忽略了这个不怎么让人舒服的声音，小云雀则没有将这个声音放在身上。唯一一个经常会受到影响的，就只有必须要时刻留意呼吸的变化，避免这看似无害的呼吸声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夹杂陷阱的小纲吉了。

而除了呼吸声之外……有时候，也会突然从旁边路过的病房门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撞击，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在病房里装在了门上一样。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在病房里面的“病人”，而他们其实可以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撞击病房门的东西，甚至也能从眼角余光瞥到有什么东西趴在了玻璃上看着路过的他们……不过小纲吉都在察觉到之后让走在前面的几个孩子无视了。

“不要看、不要听。”小纲吉低声说着，他落后了一步，声音微微压低，“只要继续前进就好。”

其他的，就交给他和云雀先生。

这是小纲吉唯一能给小春和小草壁的警告。

他是在五楼的呼吸声里最容易受到影响的，但他也是必须要走在最后的，这是他的责任。

小纲吉的背脊挺直，没有丝毫退让。

走在最后的人是最容易被攻击或者被替换的，如果被攻击的人是他的话，那他还有自保的方法。

而走在最前面的话，同样也有可能会率先面临危险，所以也必须要最强的云雀先生负责。

明知道这个时候大概只有云雀先生能在他的意识模糊的时候抽醒他，也必须要按照原本的计划行动，因为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别担心。”小春突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