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反弹, 简直将场上氛围推至高/潮。
项小妮紧抿着嘴巴,脸颊都涨成了猪肝红,面对这个堪称无敌的咒语, 居然想不到一个更为有力的回击, 可不说话也不行啊,这不是意味着她输给了这个没人要的野孩子吗。
“你晚上睡觉尿裤子;走路鞋底开胶……”
她绞尽脑汁, 又搜罗出一些恶毒的诅咒来。
“反弹!”
宝宝站的笔直, 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就好像一棵屹立不倒的松树,一时间的王霸之气将项小妮逼退了好几步。
“我也反弹!”
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诅咒的话了,项小妮涨红着脸,作出弹指神通的动作,想要将反弹回来的诅咒再次反弹回去。
“超级反弹!”
宝宝依旧一动不动, 只是不动声色的加了两个字,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项小妮就跟被夹住脖子的老鳖似的, 浑身僵硬,一脸饱受打击过似的表情。
“超超超级反弹!”
“反弹一百倍!”
一群孩子兴奋极了, 按照各自的立场, 面对敌人,叽叽喳喳好像是村头养殖户家的一千只鸭子, 他们也不动手, 光是扯着嗓子喊。
好像谁喊的反弹最大声,谁喊的反弹次数最多, 谁就获胜了。
到最后,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以项小妮喊坏了嗓子告终,一群上门找茬的小毛孩蔫哒着脑袋,不明白对面的那群人怎么可以将反弹念的又快又响, 果然,他们还需要锻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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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回偷偷跟在项小妮身后,他讨厌这个小女孩,想要找个机会帮宝宝出口恶气。
从来没有人教过霍回道理,他就是一个野蛮生长的孩子,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不知道,自然也不会觉得,他那么大的男孩欺负项小妮这样三四岁的小女孩,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他只知道项小妮做了一件让宝宝全家人都不开心的事情,这件事让他也不开心了,所以他要报复回去。
“今天晚上回去我就问我哥该怎么骂人,小妮你放心,明天我们一定能赢的。”
“没错,我姐他们都已经念初中了,一定知道哪句骂人的话比反弹还厉害。”
一群孩子在一个三岔路口解散,分别的时候,还互相加油打气,力求明天能在宝宝他们面前把失去的牌面找回来。
“嗯。”
项小妮的嗓子已经喊哑了,这会儿她不想说话,只是很艰难地点着头,重重地哼唧了一声。
然后一群孩子就此解散,项小妮家正好在另一个方向,和其他孩子都不同路,于是接下去的那一段路,就只有她一个人走了。
几十米的距离,正好经过了刚刚项小妮口中的王阿伯家。
村里的小孩都知道王阿伯,因为他们家院子里种了一颗冬枣树,结出来的枣子特别特别的脆甜,几乎每到结枣的时节,王阿伯家的院子都会被一波又一波的孩子偷偷光顾。
可惜,几年前开始,王阿伯家里养了一群鹅,在那群恶霸鹅长大开始护家后,孩子们的偷枣行动就不那么顺利了。
那群鹅实在是太凶悍了,王阿伯家的院子乃至王阿伯家前面那一条路,都是它们日常巡视的领土,这一群大鹅被王阿伯养的又大又肥,扑腾着翅膀飞起来的时候,能达到成年人的高度,快步走起来的时候,也比一些小孩跑的还快。
这群鹅欺/大/霸/幼,只要被它们判断为威胁领地安全的生物,不论大人孩子,它们统统都不放过,十几只大鹅伸着脖子,扑扇着翅膀冲过来对准人就是一顿乱啄。
鹅的嘴巴可得劲了,扁扁的嘴巴那么一用力,能把你的肉皮都给咬青了。
好在大多数时候,王阿伯都会把这群大鹅关在院子里,只不过大鹅会飞,偶尔也有那么几个身姿轻盈的,能从高高地网笼里飞出来,在墙院外大摇大摆地巡逻。
项小妮走在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放刚刚的吵架画面。
哎,她发挥不好,当时吵架的时候她不应该那么说,她应该这么说,反思着自己的错误,项小妮真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到时候她一定会在宝宝说完反弹的第一时间说出超级反弹。
因为分了神,项小妮也没注意到王阿伯家边上的小路里,一只大白鹅正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哎——”
项小妮叹了口气,她的嗓子好干好疼啊,等会儿回到家,她得让妈妈给她泡一杯红糖水,要不然明天她就没有足够的精力和宝宝吵架了。
走着走着,项小妮就看到了从王大伯家院子里伸出墙院的一根枣树枝条,上面是累累的枣果,一部分枣子还青着,一部分枣子已经挂上了红皮,看上去红绿相间,脆生生的,引人犯罪。
项小妮咽了咽口水,脑海里已经想起了枣子的脆甜以及那可以缓解口干的充沛水分。
她瞅了眼王阿伯家的大门,这会儿紧紧关着呢。
这一面墙是砖石垒起来的,有几块砖已经松动了,凹陷的地方正好能容得下她半个前脚掌,她完全可以踩在那个凹陷的石砖上,伸手够到枣子。
乡下的孩子大多皮实,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