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美芬, 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我们项家怎么会娶回家你这样一个玩意儿,你这是要让我儿子断子绝孙啊!”
“项护军, 你这个被骚狐狸迷昏眼的怂货, 你就这样看着你媳妇爬到你头上拉屎屙尿不成!你是要气死我和你老子啊!”
塘丰村项家老宅,熟悉的咒骂声再度响起, 住在附近的邻居和路过的乡亲们对于这一幕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些人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捧着瓜子花生, 站在大门口,玩笑似的劝架。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项护军,你说,你是要我还是要你妈。”
郁美芬站在院子里, 胸/脯随着凶猛的喘气声上下起伏着, 她的体型十分丰腴, 即便是宽松的衣裳,也难掩前凸后翘的身材, 尤其是臀部, 肥硕挺翘,这可是碎嘴婆娘口中最能生儿子的体格, 可刚刚她被眼前的老太太辱骂的时候, 分明还带上了那么一条罪过,那就是不能生。
“好啊, 好啊, 反了天了。”
林婆子哆嗦着手,指着面前的二儿媳妇,一副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老二, 你说,你是要这个骚狐狸,还是要你妈。”
那个叫做项护军,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男人面容憨厚老实,他的个头也不高,可能因为干惯了体力活儿的缘故,身板倒是十分壮实,手臂粗壮,上身十分宽厚,这样一来,显得他看上去更加矮墩墩的,粗壮又笨拙。
他看了看气昏了头的老娘,又看了看横眉竖目的媳妇,半晌后,嚅了嚅嘴。
“妈还有大哥和老三,美芬就只有我了。”
说着,男人垂下脑袋,一副懦弱的受气包样。
“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一个玩意儿。”
林婆子越发火冒三丈,迈着小碎步走到二儿子面前,一手拧住他的耳朵,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不断拍打。
“早知道你会这样气我,当初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扔到便桶里溺死。”
老太太又哭又叫,着实让门外头围观的人看了一场好戏。
“你别打我男人。”
项护军被动承受他妈的殴打,郁美芬却看不下去,上前将男人护在身后,抓着老太太的两只手和她扭成一团。
“就是你这个狐狸精,你个臭/婊/子,我打我儿子关你屁事。”
林婆子啐了她一口,也不打儿子了,专心和郁美芬扭打起来。
这俩人一个仗着常年干农活儿手劲大,一个仗着年轻有力气,打起来倒也不相上下,只可惜原本被动挨打的项护军看到他妈打他媳妇顿时就一改原本老实怯弱的模样,上前挡在了媳妇面前。
“妈,你打我,别打美芬,她身子骨不好。”
“妈,我皮厚,不怕疼,你生气就打我出出气吧。”
他拦着老太太,叫林婆子束手束脚,反倒是郁美芬没人拦,趁机在林婆子身上挠了好几下,叫林婆子气个仰倒。
她这个傻逼儿子,就他媳妇那肥猪一样的身板,还身子骨不好?他是眼睛被猪屎给糊住了吧,这郁美芬到底是哪里的狐狸转世投胎,将她原本乖巧懂事的儿子勾成了这样。
都打起来了,原本看热闹的人也不能再围观下去了,赶紧上前拉架,包括之前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其他项家人。
“妈,你别生气,二嫂的就是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人,二嫂,你也不对,再怎么样也不能跟妈动手啊,赶紧跟妈道歉。”
边上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看上去文秀白净的女人上前,拦住了林婆子,虽说是劝架,可言语间都在指着郁美芬的不是。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林婆子也知道有她那个傻儿子拦着,她是没办法在郁美芬身上占便宜了,只能顺着那个秀丽女人的话,停止打斗,握着对方的手,拖着长长的音调,开始哭诉起来。
“老三媳妇,还是你最孝顺啊。”
这个劝架的女人正是项家老三的媳妇王梅。
项家在塘丰村也算是大姓了,现在塘丰村村长就姓项,因为项家人多,每次选举的时候,出于私心考虑,项氏族人大多都会将选票投给族长或是族长选定的人。
这家的大家长项来康恰好就是项家的主脉,也是塘丰村的前村长。
项来康和林婆子有三个儿子,这在他们那个年代并不算特别多,好在这三个儿子都养活了。
老大项拥军,现在是煤厂的出纳员,老婆虽然没有工作,可岳丈和丈母娘都是工厂的正式工人,偶尔也能给女儿一点贴补,因为计划生育的缘故,为了保住工作,两口子只生了一个儿子项振家,现在一家三口都住在县城的煤厂里,靠着老大的工资和岳父母的补贴,小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想当初,项老大能得到煤厂的工作,和之前还被叫大队长的老子项来康不无关系,因为他是长子,家里咬牙供他念书,如果不是因为有中专文凭,再加上项来康的关系,他也能难凭借农村户口,通过煤厂的招工,成为一个坐在办公室里体面的工人。
二儿子项护军也就是这一场闹剧里的主人公了,上面有一个备受重视的老大,下面有一个嘴甜的老三,身为二儿子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