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一条五月,一张风景照的配图。温以宁眼熟,就是他们去同里古镇的那次。
温以宁被老余送回了家,她洗完澡后盘腿儿往床上一坐,神使鬼差地打开了天气预报。
明天,周五,多云转晴。
黄历又写:宜出行。
但最后这个“宜出行”还是没有出成。大概是一小时后,温以宁接到了一个座机号,区号显示是H市,她老家。温以宁原先估摸着是卖保险的骚扰电话,便直接掐了。但这个号锲而不舍的又打了过来,一接听,一道隐隐不耐的男声:“怎么回事啊,打你电话也不接,你是江连雪的家属吗?”
温以宁眨了眼,“我是她女儿。”
“我们是H市人民医院急诊,她欠了医药费没人交,你过来把它结一下啊。”
温以宁愣住,“她什么病?”
电话挂断,她跳下床开始整理东西,一只拖鞋东倒西歪在门边也懒得去穿,光着脚丫子也不嫌凉。从上海回H的高铁票还有最后一趟十点多的,二等座没票了,温以宁订了商务座。订完她马上给李小亮打了个电话,小亮老师接的很快,“哟!宁儿。”
“小亮老师。”温以宁一开口,声音是紧张的,“你能帮我个忙吗?”
江连雪腹痛难忍,直接疼晕在了麻将桌上,吓得那帮牌友手忙脚乱的把人给抬去了医院。腹痛原因是肾结石犯了,急诊科给她做了碎石的理疗,一千来块钱。这个不能治本,但缓解痛苦是很快的。江连雪又跟没事人一样了,医生让她去把费用缴了,结果这姐们儿直接不见了人。挂号时留的是温以宁的电话,医生就是这么找上来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温以宁一路风驰电掣的打车去高铁站,再风尘仆仆的到H市,都快零点。
小亮老师开车在出站口接她,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他也不放心。温以宁这才知道了原因后果。
眼见她脸有怒气,李小亮赶紧道:“别怪江姨,她没走,后来自个儿又回来了。说是回家拿钱过来交的。不过也是你下车前十五分钟,我才找到她的。反正也晚了,我就没有马上告诉你。”
温以宁太阳穴突突地跳,真是无奈又无语。
李小亮接过她手里的包,宽慰她:“人没事儿就行,闹了个乌龙,你就当跑一趟买个安心。”
温以宁问:“她人呢?”
“急诊挂水消炎,走吧,我送你过去。”小亮老师笑得和煦温暖,一直很让人信任。
温以宁喊住他,“小亮。”
“嗯?怎么?”
她歉疚道:“不好意思啊。”
李小亮抬手就往她眉心一弹,不轻不重的,长记性,“见外了啊,小亮哥不爱听这话。上车吧,我来的时候还给买了一屉灌汤包,你垫垫肚子。”
从高铁站到人民医院不算远,二十来分钟就到了。急诊今晚病人多,床位都给占了,江连雪就在那间有十几张简易床的抢救室里吊水。右手闲不住,还在手机上玩棋牌。温以宁看到人,差不多也要气死了,一把夺了她的手机,“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江连雪这脾气,也经不住几句顶,当即来了火,“不会出声儿啊!吓死我了!”
温以宁懒得说,唇线紧抿,把她手机上的棋牌游戏通通卸载了,然后手机往她身上一扔,“还你!”
缓冲了这几分钟,江连雪也服了软,看到温以宁这架势,就大概知道是个什么焦急情景,她没底气,只小声嘀咕:“以为我不会下载啊。”
温以宁气笑了,双手环在胸前,想想算了。转过身对李小亮说:“你先回家休息吧,够晚了。”
“没事儿,我刚问过了,江姨这是最后一瓶药了,我送你们回去。”李小亮乐呵道:“你陪陪她,别生气,我去外面抽根烟。”
最后把人送到家,都凌晨一点多了。
李小亮走时,江连雪从厨房拎了两块腊肉让他带回去。小亮接了,估摸也是不想让温以宁觉得欠他什么,图一份她的心安。
江连雪一副明白人的态度,很肯定的说:“小亮对你还有感情的。”
温以宁瞥她一眼,“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你又不信,瞎子才看不出来。”江连雪不疼了,飞扬跋扈的像只骄傲的孔雀,“你是不是打电话给他了?后来我拿钱再过去的时候,医生说我的账已经结清了,小亮给付的。大热天的,他可是跑的满头汗哟。”
温以宁抄起沙发上的抱枕就扔过去,“还不是拜你所赐。”
江连雪伸手接住,不介意,还挺认真地说:“你和他再复合算了,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凑一起有什么不好的,非得留在上海。”
温以宁没吭声,这种话听太多,她也倦了。
“还有,你知道亮亮的右胳膊脱臼了吗?”
温以宁抬起头,愣了。
“我上礼拜看见他,手上还缠着夹板呢,他说脱臼了,我问他怎么搞的,这小子还糊弄我,竟然说是掰手腕折的。”江连雪至今还不相信,“不打草稿呢。”
温以宁迅速想到是唐其琛和他掰手腕那一次。
不是,当时李小亮挺正常的啊!
温以宁拿出手机就给他发了条微信,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