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渊嗡地一下一片混乱。
阿渊?
舞儿上一世就是这么叫他,带着痴恋,带着缠绵,带着哀怨。
林小茶又走进了一步,胸口又朝他尖剑抵近了一些,这时银龙再次化为了原型,龙头在林小茶身后,一双碧绿的竖瞳愤怒狰狞地盯着商渊,露出了森森地獠牙。
她挥了挥手,“蛋蛋,你让开,这是我和他的事。”
银龙非常不情愿地缩了回去。
商渊看着眼前抵在自己剑前的少女,想起上一世他用这把剑剜出她的心头血的模样。
当时自己有多决绝,后来就有多痛苦。
他还记得抱着她冰凉冷却的身子求她再叫自己一次阿渊的时候,她却再也开不了口。
而如今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叫出了这个昵称,让自己剜出她的心头血。
他震惊地看着林小茶。
她怎么会知道前一世的事?
林小茶一直在观察商渊的表情,其实她之前并不能完全确定商渊是真的重生,她刚才说的话只是做一个试探。
若他不是重生,必然就不知道心头血的事还有他和林舞之间亲昵的叫法,听了自己刚才的一席话,他应该是一头雾水,或者以为自己心智不正常。
而此刻商渊的眼中充满了痛苦、懊悔、茫然、还有心虚。
林小茶知道自己猜对了。
原来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他百分之百的攻略度完全是因为他是重生。
而商渊依然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女,若她也是重生,为什么和上一世差别这么大?
这时林小茶凄然地笑了笑,“这一世我努力地活成白萱然的样子,比她优秀、比她招人喜欢、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抬着一双含着泪的杏眼凝视着商渊。
商渊蹙眉,“为什么?”
林小茶自嘲地笑了笑,“因为……”
“我以为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会爱上我。”
商渊握着落影剑手抖了一下,这轻轻一抖就将她胸前的衣裳划破了些许。
同时一滴眼泪从她眼眶之中滑下,划过她莹白饱满的小脸,美得不可方物。
“没想到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是一样的结局。”她声音中透着无边的绝望。
说完这句话后那张本还美得不可方物的脸,瞬间变得毫无生气,黯淡无光,就像一朵盛开的山茶花,在一瞬间死亡枯萎。
“我不想再有来生,若是真有,我希望自己不再爱你。”
她合上眼睛,展开了双臂,朝商渊的剑倒去。
“舞儿!”商渊一声惊呼,收回了自己的落影剑。
而林小茶在倒下的一瞬间早就被一道银色的电光抱走。
“舞儿,你还爱我?”商渊阔步走到了银龙面前,这时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个让他耿耿于怀五百年的弟弟,眼中只看得见蜷在他怀中的少女。
他一开始怀疑她是夺了舞儿的舍,可是又找不到任何夺舍的痕迹,而且若是夺舍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前世的事情。
只有一个可能:他的舞儿也重生了!
她说因为自己她努力活成白萱然的样子,可是殊不知,在她死去之后,自己才明白自己深爱的人是她。
“舞儿,你还爱我”他又再确认了一遍。
而少女瘫软在银龙的怀里,欲说还休欲言又止。
“你若还爱我,为什么要答应嫁给金止枫?”商渊突然想起了什么。
林小茶从银龙怀中下来,“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金止枫了?”
商渊:“什么?”
“你大可以去看看,我半夏城城主府可有收下半分金珏城的聘礼?”
“为何整个朱云国都在说这事?”
林小茶有气无力的道:“我怎么知道?这不是白萱然惯用的把戏吗?”
“白萱然现在活得生不如死,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分.身去管别人的事?”
林小茶听到这里无比失望地看了他一眼,悠悠地道:“果然,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护着她。”
商渊:……
林小茶苦笑了一声,“那你就便当成是我没事做自己散播的谣言吧。”
于是她转身,推开了前面的银龙,落寞地朝自己房中走去,一边说一边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地道:
“这一世,那人没有袒护白萱然,我以为他会不一样,我痴痴地等,不要什么十里红妆,就守候他回心转意,没有想到,等来的还是一把长剑。”
商渊眼睁睁地看着她卧房,从房间取出高高一叠聘礼单,把它们抛向天空。
她仰着脖子看着满天飞舞的礼单,“既然如此,我嫁给谁还不是都一样。”
终于,商渊哐啷一声,落影剑掉在鹅卵石上。
他一个闪现出现在林小茶身后,抱住了她,“舞儿,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前世今生,我真正爱的人都是你。我这次来就是来接你走的。”
气得银龙嗤嗤作响,但是没有林小茶命令他又只能在原地干生气。
林小茶一双眼睛像没有焦点,漫无目的地看着满天的飞舞的礼单。
“接我走?”林小茶想要挣脱他,“就像上一世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