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付绵绵下意识的把刚刚扑过来的小团子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接过了信件,上面果真用毛笔写着‘付绵绵亲启’几个大字。这毛笔字写得极有风骨,但却不是原主记忆中柳青山的字体,比之要更加大气几分。
奇怪,这京中她并无熟识之人,就算柳青山给她来信也不应该称她的全名才是。
她一时间有些走神,如果按照原剧情的时间线,最近这段时间柳青山从京中派来的人就要到达王家沟了,到时候不知道夫妻二人相见的场景会是何等的‘感人至深’。
不过几息的功夫,付绵绵便快速的回了魂,好奇的打开了那封信粗略的看完后,颇为惊讶的挑起了眉毛,顺势抬起头同身前的顾轩对视了一眼。
刚刚忙完从屋中出来的赵婶子在看到男人本想着开口打招呼的,但是在察觉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后,就很有眼力见的上前从付绵绵怀中抱走了小团子,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尉迟府上的世子妃为何会写信给我?还邀请我去京城?我付出了劳动,她也按照协议给了银钱,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两清了吧?”付绵绵没有丝毫避讳的将那张薄薄的信纸摆在了石桌上,脑子里闪过了那位世子妃的形象,其长相是端庄大气的,只是丧子之痛让她在青河县城的那段时间显得尤为脆弱可欺。
顾轩垂眸瞄了一眼信件上的内容,旋即走到了对面坐下,他看起来倒没有多么惊讶:“就在今天早些时候,知县大人也收到了一封京中来信,起先他在读信的时候是唉声叹气的,没多久便将这封信交予我,并叮嘱我在你看完信之后务必把你带过去见他。”
“想来,尉迟一族在京中也不太平。之前你不还推测小小世子的身亡与眼下京中的局势有关系吗?会不会尉迟小王爷发现了什么,想让你这个验过小小世子尸首的仵作进京去作证?”
付绵绵闻言眸光微闪:“要是因为此事,那你这个查案的县尉又岂能逃掉?”
顾轩显然也赞同这个想法,沉默了几秒后再次开了口:“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会不会尉迟府上又有旁人身亡,而你毕竟是帮助世子和世子妃查明了小小世子死亡的真相,所以他们就想到了你?”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可付绵绵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京中优秀的仵作不知凡几,世子妃又怎会忽然想到远在青河县城的她。
最终二人还是决定遵循了汪知县的意愿,一起从大杂院出发去了县衙。
汪知县的态度还算殷勤,只是依然不肯透露世子妃究竟为何会给付绵绵来信,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劝说她今早入京,能得到尉迟府的抬举是她这个乡野仵作的福气,可别不识好歹。
付绵绵同他打了半天的太极也没能套出半点有用的信息,不由得怀疑其实这货也并不知晓尉迟府的意思,就是好不容易攀上了贵人,努力的摇着尾巴献殷勤罢了。
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当中,顾轩在旁沉默半晌,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和迟疑,上前两步冲着汪知县拱了拱手,开口道:“前往京城路途遥远,付仵作一人前行怕是不太妥当,卑职愿护送其直至入京。”
汪知县摆了摆手:“尉迟府派了护卫来送信,哪里还用得上……”
话说到一半,他却忽然停了住,隐蔽的打量了一番付绵绵的神色后又瞬间改了口:“如此也好,我这边刚好寻了一件稀罕的墨玉砚台,你将东西安然送到小王爷手上后,再替我好好表达一番感激之情。”
至于感激的是什么,谁又知道。
他已经窝在这贫瘠的青河县太久了,好不容易挨到了京中贵人的边儿,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攀关系,一副钻营的嘴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墨玉砚台对他来说或许是稀罕物儿,可人家尉迟府的世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连赏给仵作都是三千两白银这般阔绰,岂能被他这一方砚台就收买了?
当然了,这些话顾轩并未说出口,只是在汪知县那满意的神情下,恭敬的应了下来。
至此,这件事仿佛就这般尘埃落定了,付绵绵在一边也并未提出任何意义。在她看来,这京城早晚都要去的,是和柳青山的人去还是和尉迟府的人去,没有半点差别。
只是她还是很高兴这一路上能有顾轩的陪伴,对方虽然自小在大杂院长大,但周身的气度却很令人舒适,且武功高强又心细如发,是个难得的好伙伴。
于是在第二日一早,汪知县就在县衙门外亲自送别了付绵绵、顾轩及那名尉迟府的护卫,三人各骑一匹马,很快就冲出了青河县城的城门,只在不算宽阔的官路上留下了一溜儿的灰尘。
即使青河县距离京中的路途不算特别艰苦,但怎么都要走上一个来月,那尉迟府的护卫为人沉默寡言,只有在催促二人赶路的时候才会出声,整个人显得冰冷又疏离。
从他的身上,付绵绵能够隐约瞧出尉迟府主人们的焦急,看来此番前去还真要多加小心,所涉之事必定凶险万分。
三人只顾埋头赶路,起先的几日付绵绵还有心思欣赏一下越接近北方就越荒凉的冬景,亦或是与顾轩天南海北的闲聊上几句。但随着那护卫身上的紧张感逐日加深,他们就只能尽量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