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心里一滞,一种前所有为的痛苦突然从身体里袭来。
“你是不是还对她干了其他事?!”
朱函星脸上挂起邪恶的笑,可下一秒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皱起眉看她:“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当年不就是你把宁姝送到我面前的吗?”
宋瑾浑身一僵,瞳孔痛苦地紧缩起来。
朱函星是个人渣,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他的话怎么会有可信度呢!可是为什么她听到这句话,开始头痛无比了!
朱函星瞧着宋瑾痛苦的模样,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怎么,十年过去,就把自己当年干的事都忘了?要我提醒你,当初你是怎么跟踪沈亦言和宁姝的吗?啊对了,还有你找到我,让我去找沈亦言的麻烦,把他给揍得鼻青脸肿!”
朱函星越说越激动。
“那时候我看你沉默寡言,还以为是个自闭少女,没想到狠起来竟然不输男人!”
他突然凑近她,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眼角的痣,勾起一抹深深的笑。
“你到底是有多恨你妹妹,连她最喜欢的男人都不放过!该不会连她的死,也是你干的吧?”
“那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宁瑾,把自己亲妹妹送给不三不四的一群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她送死,还能理直气壮的活到现在,真厉害啊!”
“我看你也别当什么校医了,来跟着我混,咱们道上最想要的就是你这种狠角色!”
哗啦一声,宋瑾把茶杯里的水直接灌进了朱函星衣领的开口。
滚烫的水流过朱函星的胸膛,朱函星不怒反笑:“十年不见,没想到不仅是气质变了,连下手也更狠了,我当初说得果然没错。宁静,你这种女人才是真正的毒蛇,十五岁尚且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狠手,二十五岁的你,可真是‘前途无量’!”
“够了!”
宋瑾手一甩,茶杯砸在朱函星的太阳穴,她没再看他一眼,说的话也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从酒吧跑出来,宋瑾闷头在街上胡乱走着,冷风灌进脑子里,吹得她头痛愈发剧烈。
可此刻的她,只恨不得这风能吹得再猛些,痛到死最好,或者让她想起以前的事,告诉自己,她和宁姝的死没关系。
手机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起,看见来电是沈亦言时,宋瑾霎时就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摁了挂断。
朱函星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荡个不停。
如果她真的做过的那种事,陷害自己的妹妹,逼迫她离开沈亦言,那沈亦言会不会其实也是知道呢?
会不会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给宁姝报仇呢?
原谅她以这样的想法去揣测沈亦言的心思,她只是太害怕失去他了,因为已经真真正正地爱上了沈亦言,一想到对方有离开自己的可能,或者并不爱自己,宋瑾整个人几乎难受到快要不能呼吸。
她猛然就想起曾经宋子矜发病时骂她的话:【怎么去死的人不是你!】
或许母亲真的是对的,她才是一切罪恶的罪魁祸首,却以失忆当作借口,好端端地活了这么多年!
手机在这个时候又再度响起,依旧是沈亦言。
宋瑾下意识又想挂断,可脑中一旦闪过沈亦言落寞着急的脸,心就不自觉揪住。
她摁下接听,拼命克制住喉间的哽咽,“沈亦言。”
“瑾儿,你在哪里?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他声音里的关心和着急不带半分虚假,听得宋瑾又是一阵哭意憋在胸口。
“不小心碰到了挂断。”她撒着拙劣的慌,默默地祈求着不要被沈亦言看穿。
“那你现在在哪里?”
“在回家路上。”
沈亦言开着迈巴赫,从汉城一中门外开过。自从听宋瑾说碰见过朱函星之后,他一直放心不下,思来想去还是来接她下班了。
只是到了下班时间,却一直不见人出来,打电话过去又被挂断,他一下就着急起来,恨不得把人直接关家里算了。
一声巨大的喇叭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同一时间,沈亦言的耳边也响起声音。
他朝车窗外四处看去,并对宋瑾说道:“那你别挂电话,我陪着你。”
那边顿了顿,随即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亦言心里一痛,他早就听出她声音不对劲了,如果他一直不追问,她就是受了委屈,一定也一个字都不会说。
沈亦言车开得很慢,目光锐利地不放过街边每个人影,终于在一条小巷口看见了那抹让他牵挂的身影。
“瑾儿。”
沈亦言声音再响起时,同时袭来的,还有温暖的掌心。
宋瑾抬起眸,简直不敢相信:“你怎么会……”
“我来接你下班,没等到人。”
他眼里带着心疼的责备,宋瑾心都快化开了,低着头道了声歉,“怎么不跟我打个电话,我不知道你来了,白白让你等那么久。”
沈亦言握紧她的手,把人送进车里后,坐上驾驶座,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算着你下班时间来的,这几天都没出过错。”
“你……这几天都来了?”
明明已经亲自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