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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坤宁宫。
大婚当日,秦棉就被封为诰命夫人,越溪今日带秦棉进宫谢恩。
“我瞧着你面色红润,想必越溪待你是极温柔的。”
“我现在是坐不得也站不得,不如,咱们去御花园里溜溜。”
御花园内。
“陛下托我在南商寻得蕙兰花种子我已经寻得了,在过几日就能到都城。”
“冉冉喜欢,等过一阵种上,明年开春就能看见花开了。”
“这六宫的物件我也都寻得差不多了。哎,陛下也真是大费周章。”
“这不是急等着用嘛,自然都换成新的。”
“这六宫这么大,您全都能用上?”
“当然。朕都想好了。”
假山后的蔺时冉心里一揪: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喜新厌旧,前日还说什么永不纳妾,原来连六宫安排都想好了。
“听秦棉说,皇后娘娘觉得宫里无趣得很,成日在我耳边旁敲侧击,让我在你面前美言几句,放娘娘出宫在街上逛逛也是好的。”
“朕这一步步都计划着呢,冉冉这皇后至多当个七八年,若是佑一争气,或许五年就足够了,我总不能让她被这四方的院子困住,她也不是个能坐的住的。”
“陛下想好了?”
“当然,冉冉渴望自由,朕总不能困住她。”
蔺时冉手里的帕子被拧的起了皱,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原来他早便想好了,甚至连让我做几年的皇后都想好了,情爱当真是可笑。
就连佑一的未来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他的意思是若是佑一不争气,便成了他的弃子?
“那花家那个小姐的去留你可想好了?”
“都是烦心事,我已想好了她的名分。”
“可要跟皇后商量商量?”
“不用了,省得冉冉烦心。”
“那你什么时候和皇后娘娘说那件事。”
陆竟炀揉了揉眉心,“等过了这两天吧,这两天折子太多了。”
——
咸宁殿。
一连两天陆竟炀都在咸宁殿批折子,忙得头脚倒悬。
直到门外传来急促的通传声,“陛下,辅国公和国公夫人求见。”
“宣。”
“陛下,皇后娘娘留下和离书和一封信出走了。”
“什么!”
陆竟炀慌了神,桌子上的琉璃茶盏一下就碎在了地上,茶水四溅。
陆竟炀几步跨到二人面前,“去哪了?”
“陛下即使是做了皇帝,也万不能忘了以前的情意,亏臣妇以前还以为陛下是多么情深义重,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陆竟炀的目光寒得吓人,“秦棉,朕只问你,冉冉去了何处?”
“不知。但臣妇劝陛下还是不要寻了,若是不能一心一意,为何轻言许诺,到头来,不过是多了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这其中怕是有误会,皇后留书一封,只说要放她自由,善待两个孩子,还有……不要寻她。”
陆竟炀只觉心中有什么碎掉了一般。
陆竟炀目光灼灼,“你当真不知她去了何处?”
秦棉硬声道,“皇后不告诉臣妇,自然是不想让陛下找到,所以陛下即使是给臣妇下了醉生梦死,臣妇也是不知。”
眼见陆竟炀正在极力隐忍,越溪道,“陛下如今还是尽快去找为好。”
陆竟炀对卫商道,“传朕旨意,都城休沐十五天,奏折上呈辅国公。”
卫商拱手道,“遵旨。”
陆竟炀换上便装,一路出了都城寻到既洲,又从既洲寻到了菱洲。
——
三日后,菱洲小院。
陆竟炀策马到菱洲小院时,已是深夜。
院门上了锁,陆竟炀心中钝痛,油然生出一阵失落。
那双墨眸中闪烁着的光芒,顿时暗了下去。
他的冉冉在哪呢?
刚要离开,却无端被骏北拉到了小院的后门。后门连着内院,深夜寂静,院中传来酒坛碰撞的声音。
陆竟炀从后院翻墙而入,入目的是一个身着单衣的醉鬼。
蔺时冉撑着头,瓮声瓮气,“和离书都给你留下了,你怎的还能入梦。”
蔺时冉朝他摆摆手,试图把他赶走,“晦气,真是晦气。”
陆竟炀气恼,那本就黑如锅底的脸瞬间更是没眼看,可瞧见她被冻得泛红的耳尖,还是不自觉的跑过去,把她横抱起,先放到屋内。
蔺时冉扑腾着小腿,却挣不开他宽大的怀抱。
“王八蛋,做了皇帝也是王八蛋。”
陆竟炀撮着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把被子掖得更紧实些。
刚要张嘴套话,却看见她泛红的眼尾淌下两行泪。
陆竟炀拭去蔺时冉脸上的泪痕,怎的连酒醉都如此委屈。
被子中的蔺时冉冻得抱紧自己的肩头,陆竟炀生了火盆,随后翻身上床,捞她入怀。
大概是习惯了,在这温暖的怀中,她便很快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蔺时冉宿醉醒来,看见身旁的陆竟炀登时吓了一跳。
蹑手蹑脚想要溜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