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让靠谱的人送他们回家。
而那个姑娘早在十年前就消失在光阴中,只留下沉睡不醒的冰冷。
当初那个唇角含笑的,被海恩吐槽为‘笑面虎’的芝华士,如今仍然是黑衣组织的重要一员,想必接下来,只会是针锋相对。
甚至于,那一星半点少得可怜的‘友情’,也早早被他们抛弃了。
贝尔摩德看似一如往常,光阴对这个女人仿佛分外宽容,娇艳的容貌于她而言如同常开不败的。作为知情者,琴酒当然明白贝尔摩德有多么痛恨这个‘恩赐’。
她的言行举止一如既往的神秘,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薄纱。时不时地,她仍然会靠近琴酒,唇边洋溢着一点轻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面颊上。
Kiehl\\\s inal Musk的香水萦绕于她的手腕,麝香与墨水的味道若有若无,仿佛一切都不曾改变。
但琴酒隐约觉得,她到底还是改变了。
不过,琴酒对此并不意外。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或多或少的,有了改变呢?
从前的他,根本不会去想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不会去关心不符合他价值观的奈奈,更不会想到背叛组织吧。
海恩……也许是变得最少的那一个?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风流轻.佻,一如既往的放肆不羁,一如既往地喜欢在他面前“作.死”……
然而他难道没有任何改变吗?
琴酒仍然记得,当时的他看到摆在面前的Fantasia Cocktail的表情。
海恩湛蓝的眼眸带着说不清的晦涩意味,他长久的看着那杯棕色的鸡尾酒,然后又偏头看向他,欲言又止。
海恩的神情曾经令琴酒疑惑了很久,不过到底没有探究。
良久后,这个彼时还看似轻.佻的青年勾唇一笑,说一声谢谢你。
生于十月末的海恩是天蝎座,而Fantasia Cocktail正是一款是天蝎座的星座鸡尾酒。
他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改变吗?
不是的。
不是……的。
只是,海恩很少表露出来罢了。
往日的回忆卷席而来,一时之间,琴酒心头五味杂陈,几乎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味道。
只是——
过去的终究只是过去。
他一贯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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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酒吧之后,琴酒与安室透并肩走在安静的小路上。
此时已是深夜,一轮明月静悄悄的挂在漆黑的天幕中,无声无息的向人间挥洒着独属于暗夜的月华。
“你该回去了。”同行了几步路之后,琴酒在一棵树下站定,对着身边的安室透说。
他的声音很平静,语气却很笃定。
安室透微微挑眉。
他看了一眼状似不动声色的琴酒,用一种听上去仿佛轻松随意的语调开口:“这么快就要赶我走啦?”
然而琴酒也没有结果话茬。
他双手插兜,黑色的风衣下摆被晚风微微吹起,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该回去了。”琴酒重复了一遍之间的话语,连语气都没有变上一变。
他的这句话,直接打断了安室透此前试图缓和气氛的话语,两人间一时陷入僵持。
他们彼此对视着,良久之后,琴酒再次开口:“再待下去,你会有麻烦的。”
夜晚的风有些过于冷的,吹在两人面上的时候,平白多出几分冷意。
“你其实……”顿了顿,安室透面上扬起一个稍显无奈的苦笑,他接口道,嗓音甚至略略有些低沉:“你其实不用说出来的。”
琴酒现在已经叛离了组织,而他仍是日本.公.安在黑衣组织的卧底。
再待下去,他会有麻烦的……
琴酒这话说得委实没错。
只是,安室透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
只是偶尔,在可行的范围内,在多待一两分钟没什么区别的情况下,他想要装一下傻……而已。
只是,他没有选择说出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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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静静的看着安室透,他微微挑眉,目光中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回去吧……”
“再说了——”银发男人拉长了语调。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男人那一头银色的长发似乎与月色融为一体,混合出一种独特的清冷。
琴酒慢腾腾的,在夜风中吹出了后一句话:“我们又不是不会再见面了。”
毕竟,即使已经叛逃,但他一时之间还没有想要离开日.本的打算。
出于这个大前提下,即使今日一别后两人各有各的侧重点,但又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安室透眨了眨眼睛。
他缓慢的勾起一个浅笑,然后轻声说:“的确,不过——”
金发青年也学着琴酒的模样拉长了语调,紫灰色的眼眸中笑意盈盈:“不过,我可不想接关于追杀你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