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IC.PO的人吧?也不知道琴酒是怎么和这种官方组织搭上线的。
在否决了‘将奈奈讲给B.W.’这一方案后,剩下的选择寥寥无几。
B.W.方面给出的时间不多,而唯一能够破局的点,在于琴酒。
曾经承诺过会照顾野比太的琴酒。
而琴酒此刻自身难保。
所以——他能够选择的路,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男孩苦笑一声,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不由己的滋味。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大可以逃走,天涯海角,哪里去不得?
可是野比太不行。
那家伙……目标太大了啊。
凝视着对面容颜清秀的女侦探,濑轻而易举的从她的眼中发现了少许的同情。
所以,你也猜到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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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不打算或者走出去。”想明白这一切的奈奈沉声说:“对不对?”
“对啊……”褪去了一切伪装,濑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同奈奈说说话了。
“你没有发现吗?‘七宗罪’的连环杀人案,还缺最后一环。”濑轻笑一声,语气恹恹,神色懒懒:“从一开始,我策划‘七宗罪’的时候,就没打算活下去。”
我就是最后的一环。
在七宗罪里,傲慢是最严重的的一宗罪恶,包括对上帝不敬、对他人凶残。(1)
你看,我不是挺符合的吗?
从一开始,我就打算策划一重悬案。
濑讨厌这个人世,讨厌这个社会,讨厌人与人之间的虚情假意,更讨厌那些本质虚伪的人情往来。
他没有感受过来自于社会的善意。
自然的,他也不会对这个社会有什么好感。
很长一段时间里,濑的生活宛如一滩死水一般,一成不变,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恶臭。他讨厌着这个世界,也讨厌着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活着和死去,有什么不同呢?
对他来说,这么东躲西藏的活着,和干脆利落的死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但他到底不愿意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去死,只留下旁观者的一句轻叹。
‘七罪宗’是他给自己的陪葬品。
警.方能够查出来凶手是谁吗?能够查出来凶手就是最后一案中,死去的那个‘无辜’男孩吗?
濑对此嗤之以鼻。
这将会成为永远的悬案,也是他最好的艺术品。
Superbia,拉丁文中的傲慢,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再合适不过了。
然而生活总是会出现有一些意外的,它们往往莫名其妙,又无法拒绝。
比如皮尔遇见相田右一郎,比如濑遇见野比太。
在很多人眼中,前者大抵是噩梦,而后者是救赎。但对于当事人来说,这两遭邂逅都可以用一个词概括。
孽缘。
在此之后,濑突然不想死了。
他想试试,试试去过一过平凡人的生活,试试去努力的活下去。
不过——
到底无法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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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只是想告诉我这一切,然后让阵哥活下去……让野比太活下去。”奈奈垂下眼眸,忽然之间,她感受到心脏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感,不轻不重,却无法忽视。
“对不对?”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风中的一片落叶,飘飘扬扬在空中盘旋,然后轻柔的落在湖面上,激起极细微的涟漪。
濑没有说话。
“但是……你还是不甘心。”
奈奈轻声道。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不甘心就这么成全别人,不甘心看着别人一无所知的笑容。
所以他故意绑架铃木园子,不仅仅是为了引奈奈出来;所以他故意讽刺奈奈,故意将场面弄得剑拔弩张。
“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濑淡淡道。
他像是已经冰封了所有的情绪,一切情感都脱离了他的内心:“我不过是按照我最开始的计划行动而已。”
不过是,走向最开始,为自己安排的死局而已。
虽然过程有点不同。
虽然一切跟自己的安排有些不一样。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
不都是死吗?
奈奈抿了抿唇,到底说不出劝解的话。
她只能凝视着眼前的男孩,轻声的、郑重的说出一句:“阵哥会平安的。”
“野比太……也会平安的。”
男孩对她笑了笑。
这一笑,并不含任何故弄玄虚的伪装,也不曾带着任何的讥讽。
难得的真心实意。
他就这么笑着,对奈奈说:“谢谢你呀。”
你看,人有了软肋,就再也做不到无坚不摧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压在心口的一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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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枪响传来,惹着门外众人面色大变。
京极真和小兰当下就按捺不住,他们疾步冲到门前,眼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