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命。
他残暴无情,喜怒无常。
但他同样的天资纵横,惊才绝艳。
——这无疑加重了悲剧。
真正忠心耿耿的下属,即使又敬又怕,却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背叛他——他们早就了解这个男人的一二本性;而那些想要叛逃的人,兄长也有足够的手段对付他们。
当这个消息传来之后,白兰地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他得承认,他认识的那个兄长已经死了,死在了数十年前,银发少女死亡的那一刻,留下来的,不过是愈发疯狂的行尸走肉。
他开始想要结束这一切。
……………………………………………………
白兰地已经不年轻了。
他已经,活的足够久了。
曾经的罪孽也好,曾经的深情也罢,到底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有时候,这个已经同样垂暮的老人坐在椅子上,目光沉沉的仰望天际,看着傍晚的云霞。晚霞红橙橙的一片晕染了天际,落日熔金挥洒下最后一片光明,为人间铺上一层绚丽多彩的美。
他听到自己无声的叹息。
玛德拉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他想要结束这一切。
……………………………………………………………………
这个垂暮的老人轻咳一声,死寂的目光中起了一丝波澜,但仍旧沉沉的仿佛落日:“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兰地微微勾起嘴角,目光中带着一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笑意:“知道兄长下属的那件事?”
他真的有点好奇。
琴酒微微侧头,看着这个行事冷厉果断,但对自己的血亲却怎么也狠不下心的男人,犹豫一瞬,仍旧给了他回答。
“我曾经在那人的密室里发现了几具被特意摆成固定形态的尸骨。”顿了顿,琴酒接着道:“其中一具男尸,肋骨只有二十三根。”
当时的他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但后来去俄.罗.斯的时候,琴酒探查那位白雪美人因而知道了不少的陈年旧事。
其中一件,就是白雪美人的护卫中,曾经有一位为了保护她而断了肋骨。
不知怎么的,琴酒忽然想到了密室中的那具尸骨残骸。
就尸骨的腐化程度而言,它不太可能是白雪美人的护卫,再联想一下密室主人近乎苛刻的“还原”,一切也就有了解释。
几乎是令人目瞪口呆的解释。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而已,他还要感谢白兰地,帮他验证了这个猜测。
琴酒眨了眨眼睛,一瞬间觉得自己也很有些心累,不过相比较眼前老者面容中几乎要具象化的疲惫,琴酒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言归正传。”琴酒抬手抚上自己的腰际,他微微偏头,一头月辉般的银发随着他的举动也稍稍倾斜,有少许发丝落于他的肩膀。
琴酒不打算再绕圈子了,索性开门见山:“当年‘银色子弹’的研究出现研究员叛逃事件,后来叛逃者将研究资料分成四份——”
男人的目光直视着白兰地,眸中含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被你私藏的一份,现在在哪里?”
白兰地微微偏头,他轻笑一声,眉眼间丝毫没有恐惧:“看来,你是知道了。”
知道了组织其实巡回了两份资料,知道其中一份被自己私藏。
而且——
这个经历了多年腥风血雨,手上也沾满了无数鲜血的男人微微抬眸,红褐色的眼眸中带着少许的冷意,却也足够让一般人脊背发凉。
“你一定也找到了另外的两份资料吧?”
………………………………………………………………
对于聪明人来讲,有些事情不必多问,有些事情也没必要多说。
往往一个句话、一个词语、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就像琴酒能够猜得出白兰地手中一定有一份资料的下落一样,在琴酒说出自己意图的一瞬间,白兰地也意识到了琴酒手头的牌。
自知失言的银发男人稍稍蹙眉,绿眸中难得闪过一丝烦躁,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并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
Top Killer的手搭在自己腰间的配.枪.上,黑色的爱.枪.曾经陪伴他走过诸多岁月,他信任它更胜于自己的下属。
“不用紧张。”面对组织里的头号.杀.手——还是.配.枪.的那种,白兰地的脸上也丝毫不见惊慌。
他甚至有些愉悦的勾起了嘴角,就像一个老者在引导自己的后背一样。
“我们做个交易吧?”
这一幕似曾相识,一切仿佛回到了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