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口以下的一小截肌肤暴露空气,肌理流畅下是并不夸张的薄薄肌肉,白皙婉约却并不纤弱。鸽翼纹身于袖口的交界处若隐若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鸽翼纹身。”琴酒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海恩,对方略带懊恼的模样是他今日的欢乐源泉:“那天你提到不止一次关于鸽子的意象。”
“哦?”海恩亮晶晶的蓝眸中充盈着迷惑。
“估计是无意识的吧。”琴酒寻了把椅子坐下,略显懒散的靠在椅背上:“但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你最开始哼的那首歌,最后几句Dammi il tuo amor是意大利调子的。后来我特意去查了一下,这是古巴的民谣《鸽子》。”
“ba是释义的‘天鸽座’,她又出生在古巴。”琴酒漫不经心的阐述,逆光的视角让他在海恩的眼中镀上了一层白光:“你大概是因为这个,才会哼那首歌吧?”
“你说得对……不过我想,还不止这个吧?”海恩单手扶额,抬眸语气虚弱的问。
琴酒顿了顿,还是回答了他:“最开始想到席拉,是因为她的眼睛。”
“眼睛?”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海恩惊了一下:“她的眼睛怎么了嘛?”
“我最开始看她的时候,总觉得她的眼睛很眼熟。”琴酒抬眸对上面前人的蓝眼睛,嘴角露出一点戏谑的笑意:“后来我想到原因了。”
眼前男人的蓝眼睛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糅杂着无辜与风流。即是天真纯善少年时,浪子班头风流客。
与另一双烟笼寒水月笼沙,凝着秋水盈盈与无暇波光的眼睛——多像啊。
“海恩,不得不说,你们的眼睛——”银发青年发出一句赞叹,虽然此刻的海恩一点都不想要这句赞美:“都挺漂亮的。”
海恩一点都不客气的用他挺漂亮的蓝眼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可真是谢谢你啦!”
琴酒没理他,他的表现令有些恶趣味的银发青年心情愉悦——甚至冲淡了昨天计划失败的不虞:“所以我让人去查了查。”
“你说的故事还真是……真假参半啊!”
………………………………………………
海恩讲述的,是一个复杂的故事。
看似天真单纯的法国少女其实是个心思深沉的姑娘,用伪装出来的纯良引诱了不知世事的少年,却不曾想到少年也是一样的境况。
一个虚情,一个假意。
少年控制了他前妻的家族,海洛伊丝也离开了西西里岛,却她自己家族的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的哥哥——软禁。
然而那时候,她怀了海恩。
接下来的发展就比较贵圈真乱了,惊才绝艳的美人ba,位高权重的黑手党首领,以及怀着孩子的海洛伊丝——三个人几乎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三角形十分稳固,单看那一条边都没有问题。
然而真实的故事其实比海恩讲述的还要复杂。
海洛伊丝的确怀了孩子,但那个孩子并不是海恩。
因为腹中的孩子,海洛伊丝遭到软禁,她一开始甚至是怨恨这个孩子,然而孩子毕竟无辜,海洛伊丝没有到底没有迁怒与他,而是怀着一种微妙的、矛盾的心情,打算迎接这个孩子。
但这注定只是一场幻影。
她流产了。
远在西西里岛的前夫用人情换的业务能力出色的ba就海洛伊丝——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然而那时海洛伊丝却已经失去了她的孩子。
当那个身手敏捷的年轻人出现在她面前,自称是受了前夫所托时,海洛伊丝只能无声苦笑。
而年轻人并没有离开。
“无所谓啦,就当我这次打了白工吧。”黑发的雇佣兵满不在乎的说,眉眼桀骜不驯,神色潇洒通透。
“对……”海恩无奈叹息:“海洛伊丝喜欢她,是因为这个。”
因为在那个她失去孩子、失去自由、看透了所谓兄长面目的时候,在她最最绝望的时候,来救她的人,只有与她素不相识的‘情敌’。
她的亲人为了利益牺牲她,她的前夫只关心自己的孩子,而那个趁着夜色而来,我行我素、洒脱不羁、风姿昳丽的姑娘,却揉着她的头,对她说:“在我看来,你的确还只是个小姑娘嘛。”
“你应该拥有‘未来’,拥有自己能够追求的人生。”
这才是她心动的起点。
不是兄长狰狞愤怒的面庞,不是前夫轻飘飘的一句救助,而是ba实实在在的相帮。
只为了海洛伊丝本人。
…………………………………………
“你并不是海洛伊丝的孩子……严格来说,应该是她们的养子,但你的确是如你所说,是黑手党家族的继承人。”琴酒顿了顿,还是承认道:“我没能查到你的身世。”
海恩对他这种不甘十分无语:“什么都让你查出来,我还混不混啦?”
琴酒没理他,继续说着令海恩无可奈何的根源:“但是有些地方你还是说了实话的。”
“一半的实话。”
…………………………………………
海恩说:“她对ba孩子很好,跟她亲生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