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人叫什么来着……
算了,就用性别表示吧,反正大家不会在意的。
一开始他还以为那对男女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女的贪图男的年轻,男的贪图女的有钱;以至于之后合谋杀人,也不过是“利”字当头各取所需。
但后来两人之间的发展,似乎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如他所想。
那名女性对男的不过是利用,而男的……似乎意外的蠢,根本看不出来。
而他贪图的,也不是女方有钱,而是……爱?
以至于之后还认为,女的杀自己丈夫是为了和他在一起,甚至不惜试图为女方扛罪。
琴酒本是不屑一顾的……但莫名的,觉得心里有几分……微妙?
爱是什么?他从来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
因为没必要,因为太麻烦,而且他也可以肯定自己不会爱上什么人——估计连喜欢也够呛。
组织里他认同的人不多,这些人里面很少有人会“爱”。
——至少不会去“爱”别人。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爱爱自己。
琴酒也不屑于去理解它。
然而白鸟曾经的一些话,以及一些借由奈奈之口、在这些年里逐渐告诉自己的话语回荡在他耳边,也似乎回荡在他心中。
居然让他的心中的围墙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居然让他无意识的,也会去思考这种他并不感兴趣、也不认为自己会感兴趣的东西。
冷绿色的眸子暗了暗。
爱情是什么?
——被激怒的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拳朝着奈奈挥过去,拳头裹挟的风声朝着奈奈的面部而来。
——之前的犯蠢只能说他自己智商不够被耍的团团转,但尘埃落定后还搞这么一出,明明这么做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就只能怪他头脑发昏了。
是愚蠢吧,让人失去理智和冷静,让人变得那么丑陋。
琴酒垂下了眸子,稍稍勾起来一点嘲讽似得弧度。
爱情不是个好东西,而且太过麻烦。
他下了结论。
当然,‘爱’并不仅仅指的是‘爱情’。
不过——
琴酒撇了撇嘴,虽然先入为主有些(或许不止有些)不屑,但到底不像是对‘爱情’那样对‘爱’下了一个惨不忍睹的定义。
所以说,绿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琴酒无聊的揣度,抬手喝了一口酒。
然而就在他抬眸的瞬间,一个似乎有点眼熟的身影,映入眼帘。
………………………………………………
苏格兰走进这件酒吧的时候,是他上一次任务的三天后。
这次的任务并不是他主导,他只要在四五百码之外的地方等着放冷.枪.支援就行了。
不过扣下扳.机.的那一刻,性情温和的公.安.卧.底还是忍不住暗下了眸子。
那个人……他认识。
狙.击.子.弹的速度很快,快的让人根本呢反应不过来。
然而这短短的一刻,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的长,长到让他能看到子弹飞驰与空气的样子——或许这是他自己的想象吧。
他眼睁睁的看着子弹穿透昔日同学的脑袋,血花四溅的那一刻,透骨的寒气仿佛从心底里漫延,延伸到四肢。
卧底的生涯是怎么样的,他能够想象,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了这种时候,才发现这种‘准备’永远都不够。
他拒绝了降谷的问候与探望,努力调整心态,不让自己露出明显的破绽。
三天后,他的心情终于不像之前那样阴沉。
但心里还是不禁发出一声叹息:这条路太长也太黑了,于是走的,也似乎格外艰难。
这间酒吧是刚刚与降谷拆伙时,组织的同僚介绍的。苏格兰背着自己的吉他盒——没有装狙.击.枪的那种在大街上漫步散心时,无意间抬眸,就看见了它。
于是他走了进去。
深茶发色的男人选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落座,他看了眼吧台上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酒瓶,种类不同,品牌更是多样;吧台内的两位调酒师正在调着鸡尾酒,技巧娴熟动作流畅,行云流水的像是在拍Video
苏格兰不打算选鸡尾酒,他扫视了一下各个品牌,正打算选一种和自己口味的朗姆酒,酒吧就已经拿着一瓶威士忌走到他身边。
“我还没有需要的。”苏格兰稍稍蹙眉,语气温和的解释。
酒保却没有顺势离开,而是停顿了一下:“这位先生,这瓶酒是那边的先生请您的。”
苏格兰心中一惊,他顺着酒保所指的方向望去,遥遥就看见一片说不上熟悉,却绝对令他印象深刻的黑色。
哪怕是在灯红酒绿的酒吧,也分外显眼,不溶于众人。
琴酒。
他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
对方似乎也看到了他,仅仅是侧头略略勾起一抹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的笑,姿态从容又带着一分奇特的优雅。
苏格兰转眼看向酒保手中拿着的威士忌。
苏格兰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