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还是决定先站在容慎这边,不准备将看到的情节告诉隐月。
“告诉本座,你都看到了什么。”见夭夭迟迟不说话,隐月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夭夭知道自己逃避不了这个问题,着急想着对策,她慢吞吞开口:“我……”
指甲用力掐入掌心,夭夭逼迫自己红了眼眶,酝酿出情绪开始胡编:“我、我看到自己死了。”
尽量避开隐月的视线,她抽噎着故意口齿不清,“里面好可怕,好多漩涡,我找不到出口呜呜,也不能开口说话,我听到有人在尖叫,里面好乱……”
阴影笼罩,夭夭感觉有人蹲在了她面前。
本想悄悄望去一眼,结果下巴被冰凉的指攫住。隐月屈膝蹲在她面前,强迫夭夭与他四目相对,他吐字缓慢:“看着本座的眼睛,继续说。”
隐月冰冷的瞳眸不带丝毫感情,黝黑无光。
夭夭哪里被这样对待过,与隐月近距离接触,小小的兽完全傻掉了。
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隐月的手背上,她哆哆嗦嗦试图继续胡编:“我就是只小兽,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里面在下雪,好大的雪,然后我看不清人,又看到容慎……”
像是被什么控制着,她的胡言乱语逐渐成了真话:“我看到容慎和白梨,白梨把他逼得好辛苦,他没有办法了,就、就杀了她。”
“他好绝望,所有人都在骗他,他连我都不相信了。”
“他杀了我,他堕魔了。”夭夭鼻音很重,最后几个字抽噎落下。
这个他,自然指的都是容慎。
隐月脸色有了波动,攫着夭夭下巴的力道越来越重,他清晰重复着自己听到的话,“堕、魔?”
所以,他设下的封印终究还是破了吗?
“你还看到了什么?”隐月接受这个最坏的结果。
夭夭抽了抽鼻子,不受控制的继续说道:“你囚.禁了他。”
“你们都在欺负他,都想让他死。”
实话来讲,夭夭的确害怕幻境中那个堕魔的容慎,同时她也心疼堕魔的他。到底是有多绝望,才会患得患失杀尽身边所有人。
隐月放开了夭夭,起身闭上眼眸,隔了片刻才问:“还有吗?”
“没了。”夭夭总觉得隐月还想让她再说些什么,她揉了揉眼睛,“刚刚那面镜子究竟是什么?”
夭夭出来后,那面镜子就消失不见了,就连刚刚在外面求见的白梨也没了踪影。隐月简单同夭夭道出因果镜,得知自己刚刚看到的是未来,夭夭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不等她想明白,就见隐月朝着容慎走去。
容慎还在昏迷中,他乖顺躺在榻上毫无攻击力,夭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抱住了隐月的双腿。
“不要!”夭夭急出了小奶音。
她以为隐月是要伤害容慎,急的紧紧抓住他的衣摆不松手,噙着两包眼泪道:“你不要伤害他!”
隐月脚步受阻,只能停在原地。并不喜被人触碰,他冷声警告:“放手。”
夭夭不放,甚至抱得更紧了。
隐月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所以直接震开了夭夭,夭夭在隐月面前灵力微弱,当即就被弹出几步,再次变回软绵绵的小团子。
“你倒是忠心护主。”隐月施法将夭夭隔离在外间。
两指点在容慎眉间,幽幽蓝光结出一道封印,直接打入他眉心的朱砂痣。夭夭本在扒拉结界,见隐月不似在伤害容慎,逐渐安分下来,蜷缩在外面安静看着。
“现在你可知,何为情劫。”封印加固后,隐月解除房中结界,缓步朝星盘走去。
他长长的衣摆拖地,途径夭夭面前时略微停顿了下,夭夭身体腾空,不受控制的漂浮于隐月身侧,稳住身形茫然的看向他。
“什么情劫?”这已经不是隐月第一次同夭夭提起这个了。
想起因果镜中看到的,它胡乱猜着:“道尊是想说,我是容慎的情劫吗?”
隐月嗤了声,轻抬手臂,他把夭夭推移到星盘上空,“他的情劫是白梨,而你?”
“只是能影响他们的微弱变数。”
早在夭夭出现前,隐月就察觉容慎的命盘有变,推演多日未果,一直在静等时机。直到夭夭的出现,才让这久不移动的星盘微弱移动,开始,隐月也以为夭夭是容慎的情劫,直到白梨今日上了无极殿。
“白梨?是容慎的情劫?”夭夭直接听傻了。
“道尊是说,容慎喜欢白梨?”
隐月凉凉瞥它一眼,“这么久来,容慎都教了你什么?”
所谓情劫,并非指浅薄意义上的情爱,情劫源于情字,所指之情数之不尽,每一情字发挥到极致,都可以要人性命。
很显然,容慎对白梨并无男女之情,不然在幻境中,他也不会眼也不眨就掏了白梨的心。夭夭清楚这点才放了心,它追问,“那道尊指的变数是?”
隐月只答了一句话:“因果镜所见,并非无法更改。”
所以,他不杀容慎,只因为这一切还能挽回。
而夭夭,就是那个唯一能挽回的变数。
“……”
夭夭同隐月有了